月上中天,皎洁清冷,今晚的月难得圆满,却没有几颗星辰陪伴。
月下一条羊肠小道上,七零八落的躺着人的尸体,即使月华披下,掩盖了那血色,却仍掩不住那凄惨悲凉的感觉。
忽然,几点绿光
幽幽在黑暗中亮起,随即渐渐从黑暗中走出几只被血腥味引来的野兽。
然而还不等它们走近,便有一个人影蓦地窜出,用力的挥舞着双手大吼大叫。
“滚开,不要靠过来,滚开,你们这些畜生!”
这人影从怀中掏出几块干巴巴的黄泥块,点燃后用力的朝着那些野兽丢去。
这黄泥块一燃,顿时惊得野兽嚎叫着朝旁边退去,远远的逃开。
他知道,眼下暂时是安全了,那点燃的不是别的,是某妖兽的粪便,带着它们的气息,自然能惊退百兽。见着野兽四处退散,人影又作势喊了几声,这才匆匆赶回了原处。
月下,十六七岁的少年,用着断裂的残刀,沉默的一捧土一捧土的挖着坟墓。
只是月亮照尽了他的身影,却映不出他心底的哀伤。只有那悄无言的动作,却透着一股散不去的哀痛。
其他人都埋下,只是在抱着爹和娘来到挖好的坟墓前时,夏钦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瘫倒在地上,怀中抱着爹娘早已冰凉的尸身,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往昔的记忆纷纷涌来,一幕幕清晰如斯。
自己不争气,哪一点都没有大哥那样优秀,也认定了自己不讨欢喜,即使大哥意外逝世后,那多起来的关注也认定只是家中迫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自己终于懂了,爹娘他们一直想证明的事情,如今终于完成了,只是,只是这代价,却意外的大到让人难以接受。
不想接受,不敢接受。
爹娘这份爱护,没用口,没用行,只用了两条命,一辈子。
太重了啊,太重了啊……
夏钦紧紧的抱着双亲,尸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浓,透过皮肤,窜进心里,他不停地打着哆嗦,低声的,似呓语般开口。
“爹,娘,念河没用,念河救不了你们……”
“念河也不孝顺,生前未尽孝道,如今也要违背您的意愿……念河不会去读书,不会去考取功名,那没有用。这读书明不了世,功名也救不回爹娘……”
他知道,自家并不是平凡家庭,况且还与
这世界代表了武的极致——仙人,有所羁绊。能够忽视掉这一切而对付夏家的,只能是同一等级或者更高级的势力。
考取功名,即使考了状元又有何用?依旧是微不足道。
“既这文不能够安天下……”
夏钦低垂的眼中,即使满目血丝,仍盖不住那坚定透出,那是执念!
无念则不魔的……执念。
“那我唯以武定这乾坤!”
话语很快随风散在了黑夜中,只是却好似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林中走出来。
“是谁?”
夏钦握紧手中残刀,警惕的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