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查了整整三天,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这倒不能怪他们无能,只是年关将至,大批人返乡,人流量大,查起来很费劲,说不定那伙人早都趁着人流逃窜他处了。
最关键的是此事关乎公主清誉,即便是查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查,而且公主殿下本人似乎也没有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整个案子最后竟然以皇帝杖杀了几个宫人收场。
卢月的伤养了七八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坐在铜镜前听小词给她说着案件的最终结果,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尽管太医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但额上还是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要奴婢说大理寺的那帮子都是饭桶,查了这么久居然什么也没查出来。”
小词以为她是在意额上的那道疤了,在一旁小心觑着她的神色,不敢再多言。
卢月却并不是很在意额上的疤痕,能重活一次,多条疤算什么,她只是想着事情而已。
能公然将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掳走,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胆子?而那日承平公主又缘何要出宫呢?这些都不得而知,李慕嫣那日是背着宫人自己偷跑出宫的,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日出宫是要干什么了。
屋内一时寂静,不多时门外传来宫人的的禀告声打破了卢月的沉思。
“禀公主,司衣局掌事求见。”
卢月愣了愣,继而看向一旁的小词,满脸疑惑。
“公主,应当是来为您量尺寸准备裁制新衣的。”
卢月想起了寝殿里那几箱子衣服,只怕她这辈子都穿不完,当公主就是好啊,穿不完的新衣,吃不完的珍馐,除开那场困扰她心绪的婚期,想到婚期她觉得脑子又有些疼了。
“那箱子里不是还有好些衣服,怎的还要裁制新衣呢?”
“公主这马上就是年节宴会了,到时候满朝臣都会携带家眷前来,那些衣服是再不能穿的了。”
往年这样的宴会,李慕嫣都是盛装出席,那穿的衣服也是早早就催着让司衣局裁制出来。
不过今年承平公主却没早早来催,司衣局掌事莫不清楚状况,等了几日,见公主那边也没吩咐,只好大着胆子,自己找上门。
司衣局掌事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官,进入殿中脸上却始终摆着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量完了尺寸,垂首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公主您对这次的新衣材质样式有什么要求吗?”
这承平公主看来很难伺候,能让一局掌事担忧成这样,看来以前没少为难他们啊。
“也没什么要求,就是要舒服些,样式简单些就好,其余的你们看着办吧。”
“啊?”
那掌事愣住了,几乎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那掌事连忙摆手,“啊,不用,奴婢记住了。”
等人退出殿内,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卢月却并不知自己一时的体恤,反倒让人疑窦丛生了。
见人走远了,卢月挥退下人,屋内只留了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