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冷冷地看着糜先生。
这个人,被柳家请来,目的已是不言自明了。
他一番呵斥,摆明着就是要给张霖好看,想让他下不了台来。
可张霖,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里活下来,而且还活出了一条路,就证明着他绝不是省油的灯。
他在心里冷冷一笑,旋即朝向糜先生,凛然无畏地道:“先生口口声声说着学规,敢问先生对学生直呼其名,学生虽只是子爵,却也是中圣公府的学爵,先生动辄张霖,这是将斯文置之何地?再有,先生左一句中圣公府,右一句中圣公府,中圣公府尚未有学旨下来,可是先生却仿佛是中圣公亲临,却不知这是何意?”
“你……”
糜先生暴怒,鼻翼微微耸·动着,一双眼眸似乎要喷出火来了,直视着张霖,厉声道:“你需懂得上下尊卑才好,在本候面前,竟敢全无礼数。”
张霖却依旧气定神闲,显得极其冷静,他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激怒糜先生,现在看来,是已经起了作用了。
张霖轻轻挑眉,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糜先生,徐徐道:“若是中圣公府,当真有学旨,生杀予夺,学生绝无怨言,可先生是读书人,是中圣公府的学爵,学生亦是,何以先生来判我生死?”
原本糜先生以为自己的头衔可以吓住张霖,可万万想不到,这张霖竟还敢反唇相讥。
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无所畏惧,俱是一点怕意都没的少年,他简直是怒极了。
此刻他怒极冷笑道:“到了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说话之间,这茶坊之外,显有人影在晃动。
张霖只瞄了一眼,便知道有许多的军士似乎提着弓弩,竟是将这里团团围住了。
这时,那南平郡王大笑道:“张举人不要害怕,这些都是本王的护卫,是来保护本王安全的,你们中圣公府内的事,本王却是管不着,你们自便。”
他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态度,可事实上,这位南平郡王一直在打量张霖。
从中州那一篇落花记开始,这个张霖,已经太多太多次的出现在他的耳里了,而今日,他索性趁着这一次机会,给这张霖一个了断。
护卫是他带来的。
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将军在,郡王和这位将军,只是压阵而已。
而真正出手的,乃是糜先生,糜先生毕竟是学候,他要调查柳峰之死,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以从张霖踏入这里开始,这一次杖责,就免不了,而只要杖责,便非要让张霖筋骨寸断不可。
这样张霖以后就嚣张不起来了,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在京城里生活,自然是乖乖的消失了。
面对强势,暴怒的糜先生,张霖则是双眸微眯着,平静地吐出话来:“看来糜先生要动强?”
糜先生面色微微一颤,凛然正气地道:“老夫不过是代表中圣公府,先小小训诫你一二!”
张霖叹了口气,目光直视着糜先生,一字一句顿道:“若是学生不肯呢?”
“来人!”
糜先生厉声道,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一声令下,茶坊之外,几个军士便直接冲了进来,他们手持着弩箭,整装待命状。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似乎张霖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下一刻便会命葬于此。
张霖却是嘴角微弯,一笑道:“他们可制不住学生。”
在吃下了那周默的丹药,张霖的力量可是大得很呢。
“是吗?你若是顽抗,倒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