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马超又生出苦恼,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提醒曹公,钟繇老贼已经投贼了呢。
至于河北袁尚,马超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
除非袁尚在战场上证明一下。
马超又想到了自己胞妹,这是目前唯一挂念的人了。
他眼睛一亮,想到了胞妹的更好归宿。
可想到北岸即将聚集的万余步骑大军,马超心里又很痒痒。
孤身响应朝廷征辟,和带着部队投奔曹公,显然是两种待遇。
马超抬头看头顶遮蔽苍穹日光的厚重云层,只觉得就像自己的命运,根本看不清楚归宿。
别说归宿,就连途中的风景都很难预测。
越发的恼恨黑熊,这个人若不来,关中必然落在他的手中,谁也夺不走!
得此王霸之基,拒敌于关外,进能享有天下,退能割据一方不失为董卓。
恨的牙痒痒。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十几名骑士,脑海里又浮现黑熊那羞辱他的言语。
他连黑熊麾下的赵云、王威这两位客将都不如;甚至不如黑熊半路收编的蓝田都尉刘雄。
人家刘雄麾下还有个杂编千人队,他马超只有十几名骑士。
强行忍住,马超神情不苟,观察着渡河步兵,纠察他们的纪律。
等全员渡河后,他还要将这两千步兵完完整整带到蓝田。
后面他还要分批再送余下三千兵,前后足足五千士兵。
总觉得这是他的兵,他的!
精神备受煎熬。
这比抢走妻子,还要令他感到悲痛。
故而他神情沉肃,身边军吏不敢疏忽,弹压着军纪,使得渡河部队迅速恢复队形和纪律。
与这里沉闷气氛不同,骊山之南。
中垒营二百余骑正在赶路,他们铠甲、器械装在独轮车上,所有人都是牵马步行,以节省马力。
领队的张定站在路边喝水,鼓励凑过来的军吏:“这是渠帅定下的方略,想要骗过弘农,就要骗过北岸钟繇。我们要快,只有截断退路,他们才不敢焚烧粮食。”
华阴,肯定会陆续囤积其他地方征集来的粮食,为后续潼关决战做准备。
对方目前囤积多少粮食,黑熊、张定、甘宁都不知道。
而甘宁潼关所屯三个月的粮食,是针对甘宁、刘雄这一千八百人来说的三月;等后续大军集结,半个月时间就能将关内粮食吃光。
所以悄悄偷袭,抢掉华阴所屯的粮食,能极大减缓己方的粮食压力,以及后勤运输的压力。
后勤人力投入少了,那更多的人力就能投入到建设中去。
关中的冬季不比荆州,荆州冬季你结庐而居,抖一抖还能熬过冬天。
关中不行,必须要有牢固的御寒屋舍,还要囤积粮食、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