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钟繇,黑熊又与马腾、段煨、杨秋夜宴。
宴席刚开始,段煨就呈送北地郡军民籍册与将军印:“今复三郡者,将军也。伏望将军另选贤明,以振兴边郡。”
黑熊没拒绝,翻阅北地郡的籍册,实际只有泥阳一带的人口数据、田产数据。
看了看,就合拢竹简,对边的段煨说:“老将军有殊功于国家,我个人又对段太尉十分景仰,所以段氏不必如此作态。”
段煨听了依旧神情郑重:“非是如此,老朽……”
他要推辞,黑熊抬手打断:“这里没有外人,也不必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见外话。我容得下马氏、段氏与杨氏。北地郡交给段公,我很放心。”
说着扭头看杨秋:“安定羌胡此番也受创不小,明年……今年春夏,他们若不肯出走,入冬就难以脱身。我希望将军领安定郡,与段将军互为唇齿。”
杨秋拱手:“愿领命。”
随即杨秋就问:“今末将有部曲五百余骑,还请将军增派兵马。”
“嗯,我给郡定下了五营兵马,安定也给五营。三月中旬时,开拔安定,九月时我会增派五营以固秋冬戍守。冬月、腊月之间,三月北的春班五营撤归关中。”
五个营接近四千人,算杨秋本部,以及安定郡动员的郡兵,就算压不住乱羌杂胡,也能固守待援。
黑熊作战表现出来的高机动力,是边军固守待援的士气、底气所在。
杨秋当即应下,带着自己部曲去打硬仗,与带着调派来的军队去打硬仗……完全是两种概念。
就如马腾一样,卢水胡绕路攻入关中,本以为没人敢硬碰硬。
结果马腾带着部曲北汇合庞德,毫不怜惜庞德两千余骑的兵力。
硬是以不到三千骑的兵力,聚歼、斩获卢水胡四千余级。
段煨见状,立刻就说:“将军,仆之北地,愿效仿安定、郡,恳请将军收编部曲流亡之人。”
“老将军如此执着,那春耕之后,我亲自去北地主导整编一事,绝不会让老将军故旧吃亏。”
黑熊想了想,继续说:“我会原地安置,也请老将军告知部伍。此番整编之后,老将军可留部曲五百户。”
段煨的核心力量也就这么多,完全可以接受,拱手:“喏。”
黑熊端茶饮一口:“诸位都是善战之人,年龄远高于我,我没有猜忌诸位的动机。对于能战敢战的将军,我从来不会吝啬。我有意追段太尉之功,征其子孙一人在我军前效力。”
二十三年前,段下狱服毒而死。
说着目光去看段煨,段煨得到过段的支持,但也同样因段而中断仕途。
如果不是董卓,段煨很难再次展露才华,也不可能搜集遗落各处的段旧部。
段生前封新丰县侯,食邑一万四千户;只是服毒自尽后,家人流放,多方营救能活着回乡就很不容易了,也就没有了爵位袭替的说法。
凉州三明中的另外两个人,张焕没有封爵,皇甫规攀附党人拒绝封爵。
算爵位流失的段煨,三个家族后人里,就旁支段煨、皇甫嵩以军功重新封侯。
段煨闻言,起身长拜:“将军崇尚我兄之功绩,我段氏自当鞍前马后,为将军大业尽效死力!”
“不必见外,我愿以中郎之位相待。”
黑熊举杯示意段煨落座,就去看一直沉默的马腾:“匈奴还缺人镇守,外舅可有人选?”
马腾见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脸,就问:“是度辽将军,还是使匈奴中郎将?”
度辽将军权限很大,使匈奴中郎将专管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