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则是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我一同返回舂陵。”
“两位兄长若是都走,留小弟一人孤身无伴。哎!为之奈何!”邓禹叹道。
“仲华,你才学广博,甚得诸位先生看重,若有机缘,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罗阳本想劝他一起走,但转念一想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化身刘大帝,耽误了小伙子的前程岂不罪过!还是各凭造化吧!
既然要走,驴棚和逐贫居两处产业得做好处置。
三人商议一阵,决定将驴棚送给韩兆,叫他自己打理,好与不好看他本事。
逐贫居便交给邓禹,如果有机缘再送还侯季山。
太学里的事情也好处置,将情况与先生说知,开具符传便可回家。
而最不好处置的便是韩千千了!
忙碌的这两天时间,罗阳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找来韩兆,让他告诉韩千千叫五叔来太学一趟。
第二日,五叔也未赶马车,独身一人来到逐贫居。
罗阳将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五叔,并嘱咐道:“五叔,此信切莫丢失,也莫要他人看到,仔细交与千千。”
五叔点点头,将信揣进怀里,转身而去。
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罗阳思绪万千,此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
韩府。
韩千千给父亲喂过药,眼眶微红走出房间。她已经从兄长那里听说秀哥哥不日便要返回舂陵,心中只觉得如刀割一般的疼。
此一去怕是再无机会白首偕老了,她心如死灰。今日叫五叔去往太学,只希望能有转机,像上次弄死王宗一样,拨开云雾见日月。
走到自己闺房门口,五叔已在那里等候,
心中一喜,正要开口。
老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见四下无人,将信简塞进她的手中。
韩千千点点头,把书行笼在袖里,和五叔说了几句便走进闺房。
“千千,近日家人来报,严君大人新丧,我须回去与母亲守孝。此一去山高路远,心中之意难解难平!我为刘氏子弟,蒙卿不弃,欲作百年之好。奈何姻缘不谐,波折横生,不教有情人白首相依!”
“千千,你我初见时,可还记得神游太虚、飞天遁地之言乎?此非我之妄言,虽不知千年后是何境况,但我已知王氏新朝崩坏在即,土消瓦解只在数年之间。”
“千千你若信我之言,且安心等待,等我来长安接你归家。若是听闻赤眉大名,早做准备,此乃新朝掘墓者也!”
“千千,思念之意不能尽言,你若有意,刘文叔绝不负你!此封书信切不可为外人知晓,览后即刻焚毁!秀哥哥谨言。”
将信看过,韩千千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不敢相信书上内容。
愣了半晌,竹简忽的掉在地上,将她惊醒。
抹了抹脸上泪痕,先将竹简藏在床下,出门找来一个火盆,将书信烧掉。
等化为飞灰后,韩千千坐到床边,心乱如麻!
罗阳也不知道韩千千看完书信作何感想,此时他已站在长安雄城外,准备出发回返南阳。
昨日他和朱佑、邓禹三人来到北阙甲第,与来歙作别。
回首望着壮阔的城墙,罗阳思绪万千。因为一个人,想念一座城此话不假。长安城日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仲华,回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若有来时,我们南阳再聚!”
邓禹看着缓缓离去的车马,心中不舍。
而他们下再见时,却不在南阳,而是河北!
长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