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孝孙!”
朱佑和罗阳特地来陪刘嘉喝闷酒。
他如今成了孤家寡人,老婆孩子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仲先,生死有命。自起兵之日,我等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恨未能寻回小君尸身,教她做了孤魂野鬼!”
“哎!”
罗阳也叹了一口气。
他二姐和二哥的尸身也都没有寻回,不知被埋在哪个尸坑里去了!
战争虽然没有不死人的,但波及到自家亲眷,怎不叫人伤怀!
自小长安之败后,舂陵与新市、平林三部人马,躲在棘阳城中休养,舔舐伤口。
宛城的前部兵马,其实是伤亡也不小,但总归是取得了大胜。
甄阜与梁丘赐趁势攻打了几次城池,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三万兵马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便暂时息了兵戈,抓紧时间在南阳郡内招募兵勇。
并派人将留守在舂陵的刘氏族人统统抓来宛城。
刘祉一家老少首当其冲。
其父刘敞在队伍离开后不久,便一命呜呼,落了个干净。
他的老婆孩子和一个弟弟,被拉到棘阳城下,砍头示众。
甄阜根本就没有劝降的意思,还将一封书信射入棘阳城中。
书信是写给刘良的。
“老子不率宗族,单绔骑牛,哭且行,何足赖哉!”
大概意思就是:你这老小子,不好管教家族子弟,竟敢莫逆造反。这下好了吧,放着小日子不好好过,如今死了妻儿老小,哭鼻子了吧!这又怪谁,还不是你教子无方!
刘敞一死,舂陵刘氏辈分最高的就属刘良了。
他曾做过萧县县令,和甄阜当年也有过来往,如今看到这封奚落自己的书信,气的直跺脚。
一个人躲起来,闭门谢客。也不知道生侄儿的气,还是甄阜的气!
而新野也传来消息,邓晨的家宅被新野县宰泼了狗血、大粪。先人的坟莹也被捣毁,一把火烧成白地。
其他邓氏族人纷纷和邓晨划清关系,并恨道:“家中富足有余,何故随妇家人入汤鼎,辱及先人!”
邓晨听闻这些后,只是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墙倒众人推,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也!
时间匆匆,一眨眼便来到十一月份。
期间刘演带人和梁丘赐战过几场,互有胜负。
宛城两月来,又征募了不少兵壮,人马已壮大到六七万。
而且棘阳城中的粮草也快要用尽。
新市、平林人马见事不妙,都有了退缩的心思。
这叫刘演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青、徐方向传来好消息!
赤眉破杀王莽大军,更始将军廉丹战死无盐,太师王匡落荒而逃!
一时间,天下震动。
廉丹虽然打仗不怎么样,但甚得王莽爱重,赐其谥曰:“果公”。
随后遣国将哀章东出,与王匡一起并力剿除赤眉贼。
又遣大将军阳浚守敖仓,司徒王寻将兵十余万屯洛阳,大司马董忠养士习射中军北垒,大司空王邑兼三公之职。
而刘演却借此机会奔走游说,将新市、平林两部军心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