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
刚被押进来的时候,这个有史以来最残忍的狼人表现得桀骜不驯,嘴里骂骂咧咧,对主审席和旁听席上的人冷嘲热讽。当傲罗把他固定在被告席上,听着魔法部长宣读判词的时候,他也面带冷笑,不断出言打断陈词,甚至几次露出异化的利齿做恐吓状。
只可惜,今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被他吓到,甚至大多数人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唯一神情激动的是被邓布利多带进来的莱姆斯·卢平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两人坐在林祐对面的另一边旁听席上。
康奈利·福吉面无表情地读完了判词,期间芬里尔一再出言挑衅、谩骂都没能打断他的宣读。等最后一个词读完,木槌落下,一只摄魂怪由傲罗指引着朝芬里尔靠近。
直到这个时候,桀骜不驯的狼人终于开始害怕了。随着摄魂怪的靠近,冰冷死寂的气息包裹了整个被告席;芬里尔的呼吸急促起来,而且从口鼻呼出的空气出现越来越多的白雾。他的胸膛激烈起伏,让人感觉这个人很快就连呼吸都无法维持。
干枯、破败的影子倒映在芬里尔瞳孔中,当影子完全占据他视线的时候,这个残忍的狼人彻底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倒在被告席上。
摄魂怪掀起斗篷,露出了只有一张“嘴”的面孔,缓缓凑向芬里尔的口鼻。周围的寒气骤然达到了一个顶峰,让人从旁观处刑的激烈情绪中清醒了几分。
现场只有邓布利多和林祐这一老一少不受影响,甚至还有余力发出感叹和吐槽。
“刚才看起来还那么桀骜不驯、怼天怼地,原来胆子也没那么大嘛!”
邓布利多语气低沉:“芬里尔这类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勇气;恰恰相反,他们的残忍正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弱、胆怯和卑劣。”
“说的是。”林祐点了点头,“据说这个狼人最喜欢咬小孩子,另外就是伤害那些没有抵抗力的人。他从来只敢找那些比自己弱小的、没有自保和抵抗能力的人。”
说话间,芬里尔已经变成了没有灵魂和意识的活死人。
接下来的是安东宁·多洛霍夫;他的表现并不比狼人芬里尔好到哪儿去,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让他一度冲破了“禁锢咒”的束缚,以至于把维持秩序的傲罗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重新给他施加魔咒。
三个处刑对象中,竟然是贝拉特里克斯表现得最为镇定。不过,她的表现与其说是因为勇气和忠诚,倒不如说是因为近乎疯狂的崇拜和“信仰”。
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贝拉特里克斯仍在赞美伏地魔,宣扬自己对黑魔王的忠诚与爱慕;只不过那不是真正“信仰”和牺牲,而仅仅是疯狂的竭斯底里。
铁杆的食死徒都是一群疯子,但唯独“疯巫婆”的思维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连她的弟弟小天狼星都对此表示出轻蔑。
处刑结束后的寂静中,林祐清楚地听到对面旁听席上传来的低语:“什么样的疯子才会爱上伏地魔那种东西?”
处刑结束,三个食死徒被送出审判庭;阿兹卡班将是他们为数不多残存时光的唯一归宿。
履行过审判职责后,康奈利·福吉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林祐面前;眨巴着小眼睛,看看霍格沃茨校长又看看戈夫伯爵,呆了半天却找不到话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总不能直接问你满不满意吧?魔法部长可以不要体面,魔法部还得要啊!
幸好,林祐主动开口挽救了部长先生。
“我好奇问一句,部长先生;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被判处了什么刑罚?据我所知,食死徒都是从他家的庄园里被找到并逮捕的。”
“啊……这个……对马尔福先生的审判还在继续;怎么说呢,马尔福先生声称他中了‘夺魂咒’,而且食死徒们挟持了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所以……”福吉部长挠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快就要秃掉。
“马尔福先生中了‘夺魂咒’,十多年后又一次?”林祐脸上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马尔福先生是不是太不小心了,这么容易就重蹈覆辙?”
十多年前伏地魔第一次倒台,卢修斯·马尔福脱罪的借口就是“夺魂咒”;没想到十多年后居然不换方子不换药,甚至连汤都不换的。
“谁都知道马尔福在说谎……”旁边有人插话,声音很大,几乎整个审判庭的人都听到了;但是看到部长先生的身影,又认出这边聚拢的人身份后,所有人又心照不宣地当做没听到。
只有福吉部长尴尬地解释道:“这种事情,总要讲证据的,布莱克先生。”
是的,刚才说话的正是从另一边旁听席走过来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只听这位三十多岁仍不改本色的大少爷吵吵嚷嚷,满不在乎地把声音传到所有人耳朵里:“什么证据,马尔福手上那个食死徒标记不就是最好的证据?被‘夺魂咒’控制而不是主动忠于伏地魔的人,可不会被授予黑魔标记。这个道理谁都懂。”
“不不不,仅仅一个标记不能被当做确凿的证据。”
“是有人不想把它当成证据吧?就像街头骗子故意装作瞎子看不见。”
面对小天狼星的咄咄逼人,康奈利·福吉额头冷汗都出来了;他张目四望,想找到一个能帮自己解围的人,却见所有属下都默不作声,甚至有意无意转开了视线。
至于林祐和邓布利多,更是抱臂旁观。
戈夫伯爵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