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秀的战士都知道,决不能向敌人暴露自己的弱点;可戴安娜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已经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
被男人拿捏了“弱点”的女人不但会主动投降,还会彻底沦陷。无脑莽高地的林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胜券在握,喜出望外之余,一边痛骂过去的自己是无胆匪类,一边抓紧时机趁胜追击。
他都等不及回伦敦,就在约翰内斯堡租的战地记者临时工作间里,攻陷了亚马逊女战士最后一道防线。
憋了大半年的阴谋一旦得逞,林做梦都能笑醒;然后醒来一睁眼,正对一双好奇探究的目光。
什么初夜之后初为人妇的羞涩之类,跟神奇女侠没有半点关系;哪怕这会儿两人都一丝不挂躺在同一个被窝里,戴安娜更多的也只是好奇,或者还夹杂着一点点生气?
面对清澈的目光,林心里不禁发虚,问:“怎么了,亲爱的?”
戴安娜闻言眉头微蹙,好似发现了什么:“你说话的语气变了。”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肯定变了。”戴安娜振振有词,“就像我妈妈,平时也会喊其他女孩‘我的姑娘’,但是和喊我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她批评我的时候和夸奖我的时候也不一样。你刚才喊‘亲爱的’,就和以前很不一样,和你称呼艾琳的时候也不一样。”
要是一样才有鬼了!执笔人心中暗道。话说女人都是这么敏感的吗,难道以前戴安娜的天真无邪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们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以前虽然也不止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但肯定不像现在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林故意伸出手去,不仅用语言,还用手的动作来提醒,到底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身为亚马逊战士,血管里又流淌着神明的血,戴安娜的五感天生比凡人要敏锐得多;这种敏锐性能帮她更好地观察细节、把握战场动态,在她训练和作战时助益良多。
可凡事总有两面性。在战场之外,某些特殊的场合,过于敏锐的五感也会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尤其是遇到一个遍悉她全身下所有敏感点以及相关喜好的男人时。
“我正想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嗯,怎么说呢,知道这些地方是我的弱点?刚才的感觉,就像是自己防守的阵地被敌人轻而易举攻破了一样。”
随着林的动作,戴安娜的脸颊泛起潮红,但她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倒像是细致地在体味,仿佛在很认真地进行思考:为什么这些抚摸、揉捏的动作会引起自己身体的反应?
怎么说呢,就像一战士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打败仗。
这种表现让林感觉很挫败。
“你现在关注的是这个?在这种时候?”
“为什么不?失败了不正应该反思吗?”戴安娜的回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安提奥普教过我,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不懂得反思,那么下一次就注定还要失败。”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竟叫我无言以对。”林“气急败坏”,翻身将女人压到身下,用课堂教学的语气蛊惑着对方,“不过,光是语言讲解很难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有时候,反复多次的亲身体验,可以让你记得更牢更深一点;准备好再次体验失败了吗?”
“我不是……失败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呀……我是说,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弱点。”
亚马逊公主殿下还“天真”地想要跟男人讲道理,却不知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林低头一吻,再次把戴安娜一肚子的疑问堵了回去。
俗话说,形势变了,计划也要跟着变。林果断改变了消灭真相之神后立刻返回伦敦的计划,在南非的战地记者临时工作站滞留了整整两天闭门不出,几乎将身在伦敦的另一个帕特里克摩根抛诸脑后。
最后,还是更具“社会责任心”的戴安娜提醒,而且摆出一副林再不下床就把他踹下去的姿势,才终于结束了两人间无比荒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回到伦敦,艾琳递过来最近的监视报告:“帕特里克摩根爵士,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安排了父亲的追悼会,然后就以‘继承父辈旗帜’的名义继续活跃于议会和舆论场,为扩大与布尔人的战争四处奔走。
他最出名的一次讲话是抨击远征军司令对待布尔人‘太过仁慈’;尤其是许诺布尔士兵投降后其家人可以免受连带责任追究的命令。他声称这个命令对战争中为国牺牲的帝国士兵是极大的蔑视与不公。”
“用麦考夫的说法,‘摩根爵士恨不得让远征军和布尔人互相残杀直到最后一人,或者连最后一人也剩不下’。”福尔摩斯在一旁附和道;自打发现了林的存在之后,这位名侦探先生就有把艾琳办公室当成自己日常驻地的打算。
“拱火扩大战争……意料之中。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异常吗?”林问。
“最大的异常就是大约两天前摩根爵士就开始闭门谢客,不再外出,甚至缺席了最近的一次议院会议。有人开始猜测,是不是摩根的言论太过尖锐,被警告之后收敛了;毕竟,战争时期非议一位取得胜利的前线司令员是一种很冒失的行为。”
“两天前,那他确实被警告了;不过警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林淡然道,“我和戴安娜把他最大的靠山给杀掉了;也许他当时就有所感应吧!出了闭门谢客,还有别的异常吗?”
“别的异常?和普林斯小姐的关系进展算不算?”福尔摩斯忍不住想夸耀自己的观察力,殊不知是在做大死,“从你们进门之后的站位、肢体动作、互相对视时的眼神以及表情变化,我可以确认你们的关系出现了令人欣喜的突破。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最近还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异常变化。”
“‘令人欣喜’?说得好!如果艾琳没有把她在你身总结出来的经验传授给戴安娜,肯定会让我更加欣喜。”林翻着白眼故作感慨,“我现在就担心戴安娜全盘照搬艾琳的经验,我可听说你们两个当初在旅馆的时候,把警察都引过去了。”
名侦探当场自闭,既无奈又委屈地瞅着女大盗,似乎在痛诉对方给自己制造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黑历史。
艾琳却对自己的“丰功伟绩”洋洋自得,挑衅式地回应福尔摩斯的目光,又给林递过来第二份资料。
“您让我们关注的那两个年轻巫师有新消息了;就在你去美国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在戈德里克山谷碰面;据信两人已经交了朋友,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