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发展变化是千篇一律的,正如辩证唯物主义中的观点,世间万物都是向前发展的,这是一种客观规律,无法改变,乡镇的农民渴望来到大城市,在这里打拼事业,尽情圆梦,城市里的居民,渴望返璞归真,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来到大自然中,吃新鲜的蔬菜,喝纯净的泉水,于是,围城就出现了。
我回到地下室,刚走进院子,便看到渣哥和秦仂坐在长椅上,手握酒杯,脸颊酡红,桌子上摆着几盘熟食,酱猪蹄,猪头肉,炸带鱼,辣鸭头,还有一盘糖醋花生米。
我咽了咽口水,快步走到渣哥身旁坐下,抓起一个猪蹄子大口啃了起来。
“哟,这不是陈世美吗,怎么样,外面的梅花香不香?”
渣哥阴阳怪气的说着,他端着酒杯,轻轻喝了一口后,又补充道:“看来是饿坏了,难道那个小美女,没请你吃一顿大餐吗?”
“渣哥,我可是亲眼所见,他把那个女的抱在怀里,眼神暧昧,就差流口水了,那个样子就像一只如饥似渴的饿狼,真的是恶心到我了。”
秦仂在旁边开始煽风点火,他瞄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驳,便给他增加了更多的勇气,他慢慢站起身,揶揄道:“欣妍对你那么好,你既然干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你有何脸面…”
我朝他屁股踢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别在这信口开河,颠倒黑白。”
我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看着渣哥说:“渣哥,这件事我会处理明白的,里面有很多的误会,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渣哥打了酒嗝,沙哑着说:“王涛呀,我听秦仂说,那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还特别有钱,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白富美吧,但你要记住,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充斥了诱惑和陷阱,一不小心,你就会堕入其中,无法自拔,欣妍是个好姑娘,她可以什么事都原谅你,但唯独出轨,不仅是她,就是做朋友的,也会对你的这种所作所为而感到不耻。”
渣哥借着酒劲,跟我说了很多,我习惯了他的絮叨和哀叹,道理我都懂,我没法跟他解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亦或是被迫的,亦或是充满了无奈,但深谙渣哥会理解我,正如我相信自己一样。
秦仂喝的摇摇晃晃,口齿不清,他不在纠结这件事,而是拿起手机,点开了云书尘的直播间,放大了音量,痴痴的看着。
只见手机屏幕中,云书尘手执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出了一行铿锵有力的大字,我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行字说:“这几个字念什么啊?”
秦仂白了我一眼,喃喃地说:“这叫无可奈何花落去,文盲。”
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觉得有些头晕,渣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问道:“别喝了,明天有什么打算?”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淡淡的说:“明天需要把货物卸完,然后联系装修公司,让他们报个价,准备开始装修。”
我放下杯子,点了根烟,明明感觉自己很饿,但喝了两杯酒后,就觉得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
“人手不够的话你言语一声,反正市场那边生意也很惨淡,在年前你的店必须要装修出来,这样才不能影响年后的开张营业。”
渣哥说完,便瞥了秦仂一眼,低声说道:“现在你们两个人要齐心协力,多吃一些苦,才不怕以后的艰难险阻。”
那晚,我们三人都喝了很多,我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脱掉衣服,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在梦中,我恍恍惚惚来到一个干燥的沙漠,这里非常炎热,火红的太阳悬在空中,把整个沙漠的水分都榨干了,只余下一片荒凉的沙丘,偶尔有几只秃鹫飞过,它们在寻找快要饿死的猎物。
黄沙中,经常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骨骼,一只毒蝎在棒骨周围爬动着,见我走了过来,它便迅速钻进了骨骼罅隙之中,不见了踪影。
阵阵热浪袭来,让我汗流浃背,无法思考,我打量了一番这片荒漠,只见高低起伏的沙丘迤逦延绵,天边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栋建筑,但相隔太远,无法看清。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就如水洗了一般,黏糊糊的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咬紧牙根,朝着那个若有若无的建筑物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建筑物似乎还是之前的那番景象,纹丝未动,模模糊糊,但又分明伫立在那里,像一个充满诱惑的宝藏,吸引着不知疲惫的旅人。
“海市蜃楼?”
我内心发出了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坚决,也逸动着些许的迷茫。
我舔了舔皲裂的双唇,皱紧眉头,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和恐惧过。
炽热的阳光把我身上的最后一丝水分也蒸发掉了,但它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一味的烘烤,灼烧,让我彻底的置身于黑暗,无法挣扎,无法呐喊。
“喂,你怎么了?呀,头咋这么烫呢?”
我想睁开眼睛,但眼角和睫毛上糊满了黏黏的泪水,就像胶水一样,把睫毛和眼睑紧紧的粘合,但我听得出来,是渣哥在呼唤我,我疲惫的笑了笑,又沉沉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