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澜身穿白色吊带睡衣,披散着头发,素颜无妆的她更显清丽无华,房间内灯光暗淡,有些朦胧,窗子下方,有一圆形木桌,上面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一首非常怀旧的爵士乐,是甲壳虫(Beatles,也叫披头士)的《太阳从这里升起》。
曲调悠扬,余音袅袅,虽然我听不太懂,但荡气回肠的旋律,加之屋内光线的渲染,竟让我沉醉其中,变得有些恍惚。
“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秦筱澜抱着双臂,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拎着笔记本电脑,咧嘴笑了笑说:“你喜欢听这种歌呀?”
“偶尔听听罢了。”
她白了我一眼,走到收音机旁,关掉了电源,又回过头说:“王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小女子愿意效劳。”
她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咽了咽口水,拍拍电脑说:“这处货源丢了,咱俩在找找别的供应商,纽约这么大,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秦筱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圆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说:“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收集过很多家纽约供应商的资料,做为有待斟酌的对象,现在也不能精挑细选了,咱俩人在纽约,可以主动上门洽谈合作。”
我点开一个表格,这是张雪瑶整理制作的,里面记载了纽约供应商的详细信息,以及厂址和办事处,足足有三百多家,我漂洋过海、万里奔波,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行与不行都要试试。”
秦筱澜喃喃地说,她也拽来一把椅子,坐到我身旁,盯着屏幕出了神。
她身上飘来一种特别好闻的花香,娇俏的脸颊妩媚诱人,一双清澈的美眸水光潋滟,薄唇微张,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秀丽的发丝垂落下来,她用手捋到耳后,瞥了我一眼说:“看够了没?”
“我,我…”
我脸颊绯红,指了指屏幕说:“我看表格呢。”
“切,一副色咪咪的贼样,我脸上有表格吗?”
秦筱澜似笑非笑的说着,她又点开一家供应商的信息说:“这些公司,应该有很多都是冯老板的客户,咱们冒然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我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冯老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助,现在公司初具规模,又反过头来挖他的货源,实在过于阴损。”
“那怎么办,你一方面想要货源,另一方面又怕伤了人情。”
她点了支烟,眯缝着眼睛说:“依我看,你也不必把自己搞的进退两难,如今冯老板的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家喻户晓了,而咱们只是籍籍无名的小辈,纽约供应商又不是跟他一家合作,我们凭啥不能争取呢,对吧?”
“有道理,之前他对海外货源只字不提,是怕我泄露供应商的信息,让别的服装公司知道,竞争压力就大了。”
我有些释然,点了支烟,靠在椅子上,轻轻吸了一口。
秦筱澜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云淡风轻,她撇了一口烟,淡淡的说:“所以说,做生意脑子得灵活,像你那种没头苍蝇胡乱撞的行为,肯定要吃大亏的。”
我涎着笑容说:“多谢美女指点,先筛选出几家供应商,明天咱俩在一一走动。”
我之所以来找秦筱澜,是因为这个表格没有一个汉字,通篇看来,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秦筱澜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说:“知道了,王大老板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我合上电脑,满脸坏笑的说:“长夜漫漫,无心睡梦,不如找点乐子,消遣解闷。”
秦筱澜咯咯笑了起来,她边笑边说:“你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只有三观不正的人,才会有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