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一个人的心理空间,所容纳的愁绪和烦恼是有限的,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自满则败,自矜则愚,这正如我跟王苓的婚姻一样,还没感受到丝毫幸福,便草草落幕了。
当天晚上,渣哥订了一家烧烤店,员工下班后,除个别临时有事的,几乎都来到这里,为庆祝分公司筹备顺利,省外分店圆满开张而举杯。
我喝的眼斜嘴歪,神情木讷,渣哥怕我喝多耽误行程,便夺走我手中的酒杯,低声说:“你少喝点,明天还要出门呢。”
“没事。”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靠在椅子上,见其他餐桌的几名同事,正划拳喝酒,嬉笑谩骂,好不热闹,男男女女攒到一起,抛去工作的压力,释放自我的天性,喝的酣畅,玩的尽兴,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因酒精的刺激,而悄悄远去了。
我点了支烟,看着渣哥说:“要不,你也跟我去省外发展?”
渣哥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是老板,人员调遣你说的算,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我叹口气说:“渣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到那边也有个照应。”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渣哥喝了口酒,继续说道:“现在你是公司的主心骨,员工都看到你家里的纠纷了,如果现在你表现的颓废不堪,或是浑浑噩噩的工作,那又岂能服众呢?”
他见我精神萎靡,醉眼朦胧,间或发出几声沉重的叹息,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总部这边虽已步入正轨,但也必须有一个精明的人来领导,何况在这个敏感时期,公司又混进了内鬼,张雪瑶、秦仂、金晨、秦筱澜,都随你去省外工作,我要是拍拍屁股也跟你走,那总部这边岂不是家中无主人了?”
渣哥说的句句在理,现如今,公司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商业部署,一切都在向好的势头发展,货源稳定,店面齐全,员工各司其职,销售业绩稳步上升,经营规模慢慢扩张,经济预算合乎合理,即使有人故意迫害,也要在重大决策的实施中,才能看出异样的举动。
我思忖片刻说:“等我走后,公司的大小事情就交给你打理了,过段时间,我把顾函调到分公司任职,你跟萧晴要多走动一下,她是值得信任的。”
烧烤店内异常吵闹,渣哥坐在我的身旁,我俩低声交谈,倒也不怕被别人听到。
渣哥点点头说:“知道了,但你和王苓真的要离婚吗?你俩不妨都冷静一下,找找自身的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么好的家庭,何苦搞得支离破碎呢?”
我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晚上,我又在渣哥的公寓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张雪瑶给我打了个电话,称她和秦仂已经上飞机了,让我开车小心一些。
刚吃过早饭,我正要下楼去接金晨,电话铃声响起,我掏出查看,是秦筱澜打来的,我叹了口气,接听了电话。
“秦大小姐还生气呢?行李收拾好没,我这边可准备出发了。”
我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我在公寓楼下等你。”
“啊,什么?”
我走到窗边,向下看去,见秦筱澜推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正抬头看着我。
渣哥走过来,笑了笑说:“我们住在一栋公寓楼,离得不远,现在公司大部分外来员工,都住在这个公寓里,只有萧晴和金晨搬出去另租房子了。”
“哦,那我先走了,公司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照顾好自己。”
我拎着行李走下楼来,见秦筱澜面颊暗淡,神情萎靡,一想到昨天王苓对她的侮辱,我便心有耿介。
“上车吧,张雪瑶和秦仂已经出发了,咱俩去把金晨接上。”
我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放了进去。
“你那老婆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来。”
坐在车里,秦筱澜怨声载道的数落着王苓,看得出来,她心里很委屈,压抑了一大堆苦闷的情绪,却无处宣泄,只能对我倾诉了。
我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便转移话题说:“到了那边,要先找到一处办公场所,前期的市场调研已经完成了,等一切都安顿好,我给你放个长假,出去散散心,最好能交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