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母族又是北洲四大家族之首的慕容世家,朝中股肱,不管是文臣武将在麾下都是人才杰出。而太子为人也并非极端异常之类,这天下交给他算是最稳妥的了,可是怎么会谋反呢?
所以说,识人这可是门大学问,他做了几十年的皇帝,竟然没人清楚自己儿子的真面目。
他也太心急了吧!只要再等几年,他年岁大的,这皇帝之位自然就是他的了,现在这样兵戎相见,很好看吗?
“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太子!太子!太子!”皇帝失控地尖叫了起来,在场的众人纷纷吓得抱头鼠窜,好像太子的人冲了进来要砍他们脑袋似的。
如妃睨了眼襄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皇帝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满腔的怒火转嫁到他们身上。
“躲什么?你们躲什么?你们这些孬种!废物!酒囊饭袋——”皇帝这会儿气急攻心,脸红脖子粗,感觉说话都有些费劲。
众臣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不住地在桌子底下磕头。
“来人啊,全部都拖出去斩了!”皇帝这会儿面色阴沉,盛怒之下果然是下令诛杀朝臣。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众臣哭着喊着求饶,甚至还有如同狗一样爬到襄王身边求襄王说句好话。
襄王不敢说话,明哲保身才是最紧要的。
“怎么,你们投靠襄王了?”皇帝冷声呵斥道。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异心!”襄王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为自己澄清。
“绝无异心!哈哈哈……”皇帝忽然仰天长笑,“你们可都是朕的好儿子啊!好儿子啊……”
他赤血的眸光忽然转向了正襟危坐泰然自若的北堂翎,一双眼珠子紧紧地眯起来,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厉声喝道:“你竟然还吃得下?是不是很开心?”
北堂翎一声冷嗤,潇洒地执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不由地心中暗暗佩服寒王的镇定。
十五这一日,人月两圆,宫中举办宴会。
皇上正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舞姬们的翩跹舞姿,太后有些厌烦地斜了皇帝一眼,都这个年纪了还是改不了好色的本性,这一点和先皇倒是想得很!
皇后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左侧的座位上,看的出皇上似乎对其中领舞的那个很感兴趣,两只眼睛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等有空闲了就把美人给他送过去,做个顺水人情,百利而无一害。要在这后宫站稳脚跟,这点眼力见而是要有的。
如妃心情低落,本来是想将袁莞送去巫族和亲的,结果人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巫族那边很不高兴斥责他们背信弃义不守信用。而皇上这边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进谗言,说可阳王府的人想揽进天下财富,包藏祸心,养兵谋反。
皇上向来性格多疑,可阳王府有这个胆子无非就是因为如妃和襄王的关系,如此说来着不就是襄王要做他老子的位置吗?越想越来气,他便干脆冷落了他们母子,随他们自生自灭。
“跳的好!”皇上激动地拍手叫好,众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毕竟皇上的马屁是不能不拍的。
“赏!”皇上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个领舞的女子,身材绝佳,肤如凝脂,那手感肯定是极好的!
“皇上,大事不好啦!”管事太监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就连头上的帽子都歪歪斜斜的,就好像外面有人要杀了他。
“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皇帝不争气,就连身边的人也这副德行。
“太子,太子,带着军队攻城啦!”太监吓得屁滚尿流,两条腿不断地颤抖着,就连声线都带着颤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帝勃然大怒,“谁攻城?谁?”
“太子!太子殿下!”太监尖利的声音传遍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没错,是太子殿下要造反攻城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皇后闻言整个人一阵晕眩,瞬间瘫软在了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皇后,今日太子不是身体欠安,在府里养病吗?”皇帝那如同利剑般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皇后,“怎么这会儿子病好了,迫不及待地要攻城略地了?”
“臣妾,实在是不知啊!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皇后心中还存着几丝希望,毕竟太子从未与她商量过此事,不太可能吧!
“怎么,你是想等到自己的儿子杀了朕,你可以当一朝太后?”皇帝眸中两团火焰烧的通红,“来人把皇后抓起来!”
太后气得也是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枉费哀家对你们慕容家如此恩德,你们竟然蛊惑太子,起兵谋反,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