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的会议持续到深夜才散场,回到家,两个睡到傍晚才起来的人毫无倦意,裹着厚衣服坐在阳台上,抱着一样的水杯,分掉了玻璃罐子上粘着的最后的蜂蜜柚子。
“明天我们去趟超市吧。”顾添主动提出。
“嗯?”谢悯意外。
顾添举了举杯子:“喝光了,总要买。”
“你们是怎么和望北搭上线的?”顾添问。
谢悯已经把自己过去的事情挑挑拣拣关键的告诉了顾添,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次年前突击检查,谢悯和段振鸿根据线报,在近海一艘私人游艇上挡获了一帮聚众吸毒的人,在场的人指认毒品是由其中一人带来的。
而这个人被带回市局进一步审问时,居然提出了见一见刚才抓他们的其中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谢悯。
当谢悯站在他面前,他叫出了谢悯曾经用过的名字,只是谢悯对他全无印象。
大概是为了获得轻判,这个人主动交待了一些和这次抓捕无关的细节,同时向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望北近几日有新型D品冒头,那边需要一些人试效果,之前联系过他,叫他帮忙放风散货。
在段振鸿的授意下,这个人和对方取得了联系,以这边来了一批傻缺富二代,想要追求刺激为由,询问货品的来路以及什么时候拿到的货。
对方虽然有防备,但是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根据这些信息,谢悯怀疑这个新型D品应该和狗哥有关,也和杨铭被杀有关。
甚至可能和齐耀的死也有关系……
所以才有了他去一探虚实的计划……
“既然你已经被人认出来了,你还想要亲自去。你是想一探虚实还是引蛇出洞?”
谢悯这么大摇大摆恨不得头顶拉个横幅出街的架势可不像是想低调探查的。
谢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谢悯,你可真是个危险人物。”
第二天起床,天阴着,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海边失去了湛蓝,天地间平添了几分冬日的萧瑟。
谢悯醒来后发现家里只有自己一人,而顾添不知所踪,留下了一张纸条。
“叶锐叫我出去有点事,我晚点回来。”
假期最后一天,路上的人还是那样多,叶锐开着他香槟色的奔驰一路向东,越开越远,越开越荒凉。
“你这是背着谢悯干的吧?”
“这叫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瞒着我的事还少?”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小媳妇闹别扭。”
“切,小媳妇也是他,怎么可能是我!”顾添理直气壮。
“哟,承认得倒挺利索,以前说你死基佬,你还不信,看样子……”
“别看了,啥事都没有。行了,就前面停下来,咱们走过去。”
汽车停稳,两个人一下车,熟悉的混合气味迎面而来,和垃圾山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没那么浓烈。
有了上次被熏了一个多小时的经验,这次明显不适感少了很多。
两个人走进了第一家废品收购站,棚子里简易床铺上躺着个人,看见人进来睁开眼皮瞧了一眼,没说话。
叶锐指了指外面的摄像头:“摄像记录保存多少天?”
“你们干嘛的?”
叶锐掏出证件扬了扬:“警方查案。”
“七天。”
两个人转身就走,就这么问了两三家,最多保留半个月,距离顾添想要的时间太远了。
两个人不死心继续沿着岔路往里走,直到走到底,再没有看见一处人烟,土路两旁都是荒地,连个草棚都没有。
远处一栋砖混结构的大房子孤零零立在道路的尽头,两扇大铁门上挂着锁,两个人沿着房子走了一圈估摸着占地面积应该有个七八百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