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应该也看出来了,那是葛方山临死之前亲口交代的证词。当然了,我给右相的那一份,是重新誊写的,原件本王还特意留着当作纪念呢。那上面,可有葛方山的画押,只需跟其他的供词比对,就能确认真假。”
听到蔚疏澈这么说,季远彰冷冷一笑:“晋王殿下该不会以为,一个死人的证词就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吧?即使确认过真假又如何,老夫在朝中几十年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就算是皇上,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殿下此举,未免有些看不起老夫了!”
蔚疏澈点了点头:“右相说的没错,不过这证词只是一道开胃菜罢了,本王本就没打算把它当成什么刀尖利刃。右相真正该担心的,是其他的事吧。”
季远彰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悦开口:“殿下还抓住了老夫其他的什么把柄,愿闻其详。”
“你说,要是我那位皇叔得知,自己最宠幸的妃子,居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跟宫中的侍卫私通,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皇上得知之后会不会龙颜大怒?”
听到这里,季远彰再也坐不住了。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明显地粗重了起来,原先维持的镇定被蔚疏澈的话给悉数瓦解。
季远彰直直瞪着他:“晋王殿下慎言,这样的事岂能胡编乱造?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蔚疏澈摇头一笑:“究竟是本王对皇上大不敬,还是你们季家肆意妄为,一心找死?皇上既然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他的颜面胜过世间万千。你觉得,他身为天下之主,会容忍君威被你们这样挑衅吗!”
季远彰死死盯着他:“你没有证据!”
“我敢将你约出来,就说明我有确凿的证据。你是不是觉得,许继檐已经死了,而且被埋在了京城郊外,这辈子都不可能重现于世?”
听到蔚疏澈准确无误地说出“许继檐”的名字,还有他被埋入土的位置,季远彰甚至不受控的身体有些颤抖。
蔚疏澈是真的知道,并不是在诓骗自己!
现在最关键的是得弄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还有,他说以为许继檐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许继檐还没死吗?
可当时他已经让季思娴反复确认过,对方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才把他给送出宫的。这种事岂能作假!
看到季远彰沉默不语,蔚疏澈再度开口:“那我便告诉你,许继檐并没有死,且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如果不信,回去之后,可以立刻让人去京郊把存放他尸骨的棺材给挖出来,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季远彰许久才缓过神,声音都比刚才颓然了不少。
“晋王殿下,你究竟想怎么样?”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蔚疏澈轻抿了一口茶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右相不必担心,今日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胁迫你什么,而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季远彰豁然抬头,强行忍着心中的火气:“什么交易?”
“你先听我说完。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季妃娘娘依旧能在宫中坐稳她的位置,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继续留着。许继檐即便活着,也会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永远都不见天日。”
他会这么好心?拿到季家这天大的把柄,他都隐而不发?
蔚疏澈,他到底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