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后的第一天,华婕在家里床上躺了一天。
啥也不干,不动脑子,也不干啥,就呆着。
吃完了睡,睡醒了发呆。
在屋里溜达,院子里坐着,玩狗,静静的给狗梳毛,这只梳完梳那只,那只梳完梳这只……
浪费生命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不思考,当个废物咸鱼,原来这么快乐。
华婕简直有点上瘾,放松的快变成一滩烂泥。
可到了第二天,6月10日,她就已经躺不下去了。
沈老师电话打过来,她背上小书包,小画板,仍然还是要赶去上课。
接下来还有凡尔赛双年展一场大仗要打,而她到底要以那幅画参展呢?
或者怎样才能画出卓越的作品呢?
如何不破不立?
如何选择题材?
怎样技法自己的情绪,去创作最顶级的内容?
她现在只有重压之后的放空,满脑袋都是想偷懒的废料,毫无头绪。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不会让你有太久的喘息机会。
压力总会一个接一个,事情总是一件未完一件又起。
来到沈老师家,华婕也有点懒洋洋,像是刚睡起来还没彻底醒,又像刚晒过太阳整个人干巴巴的冒烟儿。
沈佳儒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先随便画画找找感觉,因为高考期间一直在冲刺考试,估计手也生了。
华婕便钻进画室,默默找了个石膏,先画素描。
结果一直找不到什么感觉,画面也干巴巴的。
期间沈墨走进画室,抱着膀儿在边上站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华婕在家里睡醒,准备爬起来继续去沈老师家学画时,沈墨却按响了门铃。
“走!”他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便开始押着她收拾东西。
衣服外套,鞋子,帽子;
御寒的、防虫的各种各样,全是适合户外活动的运动装,配上两双运动鞋,塞箱子里拖上车。
然后留下一张纸条,把欢欢和华婕一起丢上车,仿佛绑架一般,一脚油门就跑了。
为了方便投资和搞一些事,沈墨2年前就改了身份证年龄——改大两岁。
车是去年学的,学会了立即给沈佳儒换了辆车,小轿车变吉普,悠闲的成年人用车,变成了野性十足的青春期少年用车。
华婕抱着欢欢,手臂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吹着晨风,啃着沈墨给买的毛毛虫夹心面包,看着工人新村的小房子逐渐被抛在身后,山坡上的学校被抛在身后,山下的楼房小区被抛在身后,市中的街区门面和七八层的大厦被抛在身后……
然后,驶出城区,进入国道,路边的房子开始变得破旧和疏落,炊烟袅袅,是劲松城外的外围村落。
沈墨车上装满了食物,各种罐头,几箱矿泉水,n个手电筒,火柴打火机,一个超级大帐篷,两套羽绒被,水靴子等等。
甚至还有一桶备用汽油。
面包吃完了,一个苹果啃完了,华婕摸着欢欢的毛,想到被丢在家里的毛豆,她转头问专心开车的沈墨: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司机沈师傅带你去流浪。”沈墨单手把方向盘,一个大把转舵,十分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