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在机场外等着。”
方少珺说罢,伸手做了钱冲方才想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揉了揉华婕的黑发。
一如既往的滑溜厚实。
摸毛判断健康,这手感……看样子华婕这几个月过的还不错。
……
12月下旬的巴黎,圣诞气息极浓。
乔纳庄园里,曾经放过大家吃饭长桌的地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圣诞树,满园小灯装饰,美轮美奂。
城堡里烧的暖暖的,四人一块儿吃了顿法餐,便围着炉火叙旧。
“……沈老师已经画到第六幅画了,这样下去,再过两三年,等你们毕业的时候,应该就能再开画展了。”华婕抱着一捧沈墨给买的爆米花,坐在热乎乎的地毯上,靠着坐在椅子上的沈墨腿上,悠闲自在的像个孩子。
方少珺盘腿坐在沙发上,望着华婕,心里仍在忍不住的羡慕。
一个人只有在自己最觉得安全的地方,才会像个小童般的放松吧。
可这乔纳庄园里,就算曾经住过一次,也仍是空旷的陌生环境,华婕为什么会如此放松呢?
因为她和钱冲在吗?
还是因为沈墨在?
如果是因为沈墨的话,华婕相当于带着个安全钥匙在身边,岂不是走到哪里都会觉得安全舒适?
可也正是因为那是华婕,才能忍受的了沈墨的冷脸和被动,进而享受的了沈墨的温柔和智慧吧。
方少珺长长叹口气,接话道:
“沈老师沉寂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继续前进了,真好。”
“是啊,人生起起落落。看过沈老师的辉煌,也知道沈老师的瓶颈,我觉得将来我面对自己的人生,也能理性平静的多了。毕竟有老师的人生经历可以参考。”钱冲道。
“可别因为看到了一种人生,就觉得自己高枕无忧,已经学会应对所有一切了。人生可是会出其不意的袭击你的。”华婕搓了搓手里的爆米花,继续道:“要时刻保持警觉,才能在‘社会’这个大自然里生存下去。”
“这是当然,社会达尔文啊。”钱冲轻笑一声。
“我也准备了许多画,等寒假的时候带回去给老师看看。”方少珺忽然开口道,转而问华婕:“你呢?国内的画展准备的怎么样了?”
“开学以来一直在忙学业,看诗歌,读古籍,研究汉语言文学,看诗歌古籍作者的传记,根据他们的平生和际遇,去审视他们诗歌的意蕴。
“可能就是靠这样的方法,补全自己对人生、对哲学、对社会、对各种不一样的情感的理解和想象吧。
“以后要画一辈子的话,总要多学点,给自己的精神世界扩一下域,不然忽然哪一天没情绪了,变得乏味了,可就完犊子了。”
华婕叹口气,又道:
“这几个月都没有什么新画,就还是上次在法国画的那些吧。
“即便跟着清美上课,画的也多是习作。联系和做内容补充。”
“也挺好的,为更远的将来做好规划,拔高自己的视野,提高自己的格局吧。”方少珺点了点头。
“陆云飞怎么样?”钱冲关心起自己的小兄弟。
“他方向倒是非常明确,超写实油画这条路走到底,所有的学习和练习,基本上都围绕这个。
“写实风景做辅助,写实人物做主体。
“有时候我也真的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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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婕感叹。
他们其他人的人生都会不断的出现岔路口,总要做选择,总要反复的去回想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