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说要离陆缪的笼子远一点,景林很听话地照做了。
景林在听见陆缪的声音响起时,就被吓得朝后蹦去。
现在在景林心中陆缪的形象不太美妙,他还没同陆缪见过面,但是根据昨天陆缪的隔墙作弄来看,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虎,一只正经的公虎怎么会到处乱讲别人是他老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俩应该有仇。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其实听声也会,但景林此刻不是眼红,而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般难受。
陆缪的嗓音带着没睡醒的疲倦,温柔缱倦得景林又想起了这位缪哥大名鼎鼎的“老婆论”。
原虎毛毛的实力或许能和陆缪打得二八开,但景林今天才是做虎第二天,说实话,作为人类时候就不爱运动养尊处优的他连这副躯体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打不过就得认怂,景林抬起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铁栅栏,见饲养员朝自己看过来,又抬手拍了一下陆缪那间笼舍密闭的铁门。
这是告状的意思,景林这样想,但落在饲养员眼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行,这次你再撒娇都不能把缪缪放出来和你玩。”伺养员义正言辞,看向景林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景林闻言直接疑惑了,他低头呆呆地看了一下虎爪,认真思考了好几秒,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能和“撒娇”两字搭上边。
“撒……娇?”疑惑终于还是从心底蔓延到嘴边,景林囔囔自语,陆缪隔着铁门不住附和,对景林可能出现的“撒娇”行为毫不意外。
“这个你得自己想,我不会。”
谁要你会了?
景林没好气地转身走了,离开前还不忘用尾巴狠狠甩向陆缪笼舍前的铁门,结果可想而知。
尾巴说,它疼。
一铁门之隔的内间里,陆缪短促的虎啸就像在嘲笑,景林忍住因疼痛带起的呻吟,毅然走进遍布植被的活动区域,敏感的尾巴末梢狠狠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景林走路都开始有些打偏了,一瘸一瘸看起来就像后腿的旧伤复发。
直到走到防护栏前,景林才把咬紧的牙关松开,躺倒在地上,悲声啜泣。
早知道尾巴砸门这么疼,他肯定用爪子拍了。
哀嚎的老虎独自躺在草地上,太阳又朝上挂了几分,温暖的阳光烤得景林舒服地翻了个身。尾巴遭受“重创”的哀痛并没有在景林这里持续很久,他突然听见笼舍那边传来铁链晃动的声音,他抬起爪子抹干净脸上刚挂上的泪痕,让自己坐在了草地上,扭过虎头好奇地朝有动静的那边望。
不一会,远处的小小铁门内蹿出一个身影,景林定睛一看,发现这位老兄径直朝自己跑来。
那铁门里面还有什么动静景林顾不上关注了,他现在宕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救命啊,有老虎追我!
尾巴上的疼痛顿时被景林抛到脑后,他猛地起身,朝北边的大树底下跑去,但疼痛这种东西,不是你忘记了它就不存在的,景林才朝那边迈了两步,就因为这条拖后腿的尾巴绊倒了。
东北虎的皮毛十分厚实,尽管景林摔了个面朝黄土,都没受什么伤,只是姿势有几分滑稽,以及,景林本就岌岌可危的脸面变得更稀薄了。
“毛毛,毛毛!”胡烁的速度很快,作为一个成年的东北虎,他对着景林展现了自己完美的身体素质,及时在景林面前刹住爪,对景林目前的怪异姿势,他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要一起趴下的打算,“你趴在这里干嘛?”
哦……是胡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