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进洗手间,我悄无声息地爬起来跑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门铃响了,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三分,我推测外面最有可能是特护,于是趿着拖鞋去给她开门。
“李小姐,早。”
“早。”我眼尖,瞧到大门前邮箱上放着一支玫瑰花,问特护:“这花是你买的吗?”
特护摇了摇头。
我取下这朵带着晨露的玫瑰花,耳畔传来特护欲言又止的声音。
“李小姐,你不该只穿睡衣出门,你现在体质比正常人要虚弱,一点小风都可能会让你受凉……”
我摊手,态度很随意,“听天由命吧。”
我找了个花瓶,把玫瑰花放进去,严清轩今天似乎很忙,下楼都在接电话,拿着公文包直接就走了。
等到他回来才发现花瓶里的玫瑰花。
“哪来的?”
“邮箱里捡的。”
严清轩面无表情地吩咐:“立刻丢掉,以后都不许捡。”
看来他也猜出来是谁放的了,就算我不捡,玫瑰花也会每天早上出现在邮箱上,而且数量在逐天增加。
第一天一朵,第二天两朵……
我想严清轩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如果他是女人还好,是男人被人用这种手段追求,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不是看不起秦宛的意思,而是严清轩这个人有他自己的骄傲。
我猜秦宛也是存着报复严清轩的心思,她也没拿过我当对手,除了搬来那天上门,再也没有出现在别墅。
不过看严清轩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我想秦宛一定是其他地方缠住了严清轩,证据就是严清轩回来的越来越晚,偶尔是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我和他暂时还是同床共枕的状态,除了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和他没再发生任何亲密的举动。
这天晚上,满身酒气的严清轩突然摸我的脸颊,“明天又该做化疗了吧?”
如果要问我现在最怕什么,那一定是化疗,连严清轩都是它的手下败将。
我点点头,“嗯。”
“我就不陪你去了,特护会全程陪着你。”
我没问什么。
严清轩不放心,突然拧着我的耳朵,厉声警告:“别认为我不在,你就可以不用吃东西。”
“……”
“听明白了吗?回答我。”
“明白了。”
第二天,我和特护低调地回了医院,住院先是一通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开始化疗。
呆在医院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可怕,每分每秒都很难过,然后我越来越虚弱,手连一支笔都握不住了。
本来打算写点日记,随便记录一下,打发我现在生不如死的生活,等小树未来醒后,思念我时可以看看日记。
但仔细一想,我几乎没有开心的时光,哪怕是编,也编不出个所以然。小树又是个人精,瞒不过他,随即放弃。
我只能望望天空打发时间了,城市的天空被雾霾笼罩,不怎么好看,晚上也看不见多少星星,月亮也是模模糊糊。
前前后后在医院住了快有半个月才出院,严清轩没来接我,我和特护一起回去。
路上遇堵车,特护换了条路线,途中经过一所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