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霏霏,你认识她啊?”
“不……我不认识……”
我捂紧嘴,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情绪很快就平缓下来。
胖男人疑惑地回头,霏霏低头沉闷不语。他转过来,从头到脚把我重新打量了一遍,“唉,我说你,到底是问谁有没有病?哦,等等,我懂了……我懂了!”
胖男人打了一个响指,“你是不是来问刘婶的?你肯定是刘婶什么亲戚对吧?刘婶她现在情况不太好,周漾都在医院里守着呢。”
“……生病的是刘英?”我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
“嗯,检查出来是胃癌晚期了,你要去看她,就到市医院胃肠科302病房。去了可以帮忙劝一劝,刘婶性子拧,就是不肯动手术,周漾卖掉房子好不容易筹到的手术钱。”
我很恶毒。
听到生病的是刘英,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霏霏就好。
我和刘英实相处时间要比对着周漾多,但我和她真的没有多少感情。我最烦的就是她,嘴上不饶人,什么难听的词都能从她嘴里蹦出来骂我。
她啊,恨不得我和我弟早点入土安,别赖着她儿子,吃她家的粮食。
“那个,你要是现在不忙,可以在我店里等等,我给周漾打个电话问回不回来。”
我摇头,“不用了,谢谢。”
“你不是来找周漾的吗?”
“已经没事了,非常抱歉,打扰了。”我微颔首,抬头时看了一眼在躲在胖男人背后的霏霏。
还好,你没事。
胖男人却没听我的话,拿出手机,眼看着是要打给周漾。
我当机立断选择离开,转身就走。
对于这边的路,我不是特别熟,很多年没来过了。绕了两圈差点迷路,这里的房子普遍都是旧式,开着很多小店,算得上是个小型的杂货市场。
站在脏乱的马路牙子旁,我回头望了一眼破旧的房区,搜刮着记忆里熟悉的画面。
对了,我以前应该和小树到这里来买过东西。
我眉梢微动,轻笑着快步离开。
再坐车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偶然有动静也是狗吠。年轻人几乎都在外地工作,老人和儿童留守在家。
太晚了,我不想再煮饭,便下了碗面。回来的路上我在地里摘了两棵莴笋,正好现在把莴笋叶摘下来,洗干净,下锅和面一起煮。
煮出来的汤味道很不错,开胃。恰好我又有晕车反应,清汤素菜,没有引起恶心,我勉强吃了小半碗面,汤喝了一碗。
剩下的实在吃不完,留着明天喂鸡。
知道霏霏没事,我就心安了,不管她态度怎样,我会让自己放宽心,不要多想伤神。
难受只是一瞬间的事,痛过就要立刻恢复过来。
自从回到家后,我睡眠质量非常不错,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惶恐不安,无法入眠。
不是自己的家,终归睡得不安宁。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