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说,你出了一个好主意,本单于要好好赏你!”军臣单于心情大好。
“谢大单于!”中行说谦卑的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欢喜无限的君臣二人,绝对没有想到,中行说这主意比起周阳来,慢了一拍。
汉军的战车造得不错,能防火,就是给油脂粘上了,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燃烧的。可是,地面一片火海,汉军兵士给逼得离开,无人防守,车阵已经形同虚设,这是破车阵的良机。
“杀!”
伊稚斜毫不犹豫,一挥手中弯刀,领着匈奴,气势汹汹的冲到车阵前,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腾空而起,跃过车阵,冲过火海,准备狠狠杀汉军。
他的战马好,能够一跃而过。匈奴兵士,有些一跃而过,有些跃不过去,只有下马,老老实实的把战车挪开,腾出通道。匈奴从通道中,泼风般卷了过去。
车阵是汉军的护身符,车阵一破,汉军的防守不足虑,只需要冲上去,就能杀个痛快。匈奴个个士气高昂,军心大振,高吼着“乌特拉”,挥着弯刀就冲了上去。
然而,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混乱不堪,惊惶不已的汉军,而是阵势整齐的戟阵在等着他们。
“汉军威武!”
汉军的战号冲天响起,手中的戟斜向前指。
万千条戟好象万千条毒蛇,等着痛饮匈奴的鲜血。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伊稚斜不过是微感诧异而已,仍是挥起了弯刀,对着一个汉军就砍了下去。
好象变魔术似的,一下子钻出一从戟,不仅把他的弯刀挡住了,还对着他的战马猛刺,更有数枝戟对着他的胸膛捅来。
戟来势如电,说到便到,若是能捅实了,他的胸口肯定会出现几个透明窟窿。不得已,伊稚斜一拉马缰,战马一个转折,险险避开。若不是他的骑术异常了得,身手极为矫健,他已经死在汉军戟下了。
匈奴兵士就没有他这般了得的身手,只听一阵沉闷的入肉声响起,伴随着匈奴的惨号、战马的悲鸣,不少匈奴给戟当场捅死。
汉军中,戟手是最多的,这戟的使用,是练得出神入化,一旦发威,威力奇大,匈奴虽是来势汹汹,却也奈何不得。
匈奴的第一轮攻势,很快就瓦解了。伊稚斜不得不率领匈奴,退出去重整阵势。
骑兵的专利就是打不过,可以跑。匈奴来去如风,退出去重整阵势,汉军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没法追击。
不是戟阵不能进攻,而是他们要防守左翼,不能追击。
伊稚斜大声吼叫,手中的马鞭不时挥下,命令匈奴重整阵势。在他的严令下,匈奴很快就略整阵势,在他的率领下,又冲了过来。
这一次,匈奴仍是先用弓箭射杀。一到了近战范围,把油脂点燃,对着汉军的戟阵扔去。火球乍现,火球铺天盖地的直奔汉军戟阵。
李广手中的令旗一挥,戟阵开始后退。火球落下地,立时变成了火海,无法立足。
纵是汉军退得快,仍是有火球扔到阵中,有汉军兵士着火。不过,并没有慌乱,若是衣衫着火了,要么撕碎衣衫,要么脱下衣衫,扔在地上踩踏。
最让人震憾的是,一个兵士手臂着火,邻近兵士帮着扑火。刚扑打几下,匈奴已经冲过来了,这个兵士顾不得了,拔出汉剑,对着着火处一剑削下去,一块带火血肉掉在地上。
鲜血飞溅,溅在邻近的几个兵士身上。这个兵士抄起戟,又加入了抵挡匈奴的战斗中。
在汉军的抵抗下,匈奴的攻势又瓦解了。
伊稚斜指挥匈奴退出战斗,再整阵势,又冲过来。一仍如旧,远了弓箭对付,近了扔油脂,把汉军逼退一段距离。
数轮过后,匈奴的油脂用光了,只能近战了。匈奴的油脂虽多,也不可能人人带上一大包油脂来打仗,只需带够对付战车的就够了。哪里想得到,车阵虽破了,汉军的抵抗仍在。
“汉军威武!”
汉军在李广指挥下,踩着整齐的步伐,对着匈奴迎去,万千枝戟对着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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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阵一移动,人头攒动,一片人海,波澜壮阔。
匈奴的冲锋,气焰熏天,两军慢慢接近,轰然相撞,溅出无数的血花。
戟阵的前进停顿了下来,却是时间不长,汉军吼着战号,持着戟,对着匈奴又压了上去。
攻势瓦解之后,匈奴阵势混乱,需要重整,李广哪会给伊稚斜机会,指挥戟阵,只管压上去就是了。
两军相距又近,乍逢汉军的攻势,你碰我撞的事情不少发生,匈奴更形混乱,给戟阵象赶羊一般赶进了火焰之中。
匈奴数轮油脂扔下来,已有一大块地面处于燃烧中,匈奴若是凭借战马的高速冲锋,可以无视。若是一旦停留时间过长,无异于遭到火攻,因为马毛易于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