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帅府,卫青一身戎装,腰悬环首刀,站立当地,双眉紧锁,陷入沉思。
公孙贺、公孙建、张通、秦衣、秦无悔几人站在他身侧,个个一脸的凝重之色,打量着卫青,没有说话。
“有消息了吗?”卫青打破沉寂,率先问了出来。
“卫将军,还没有。”张通回答。
“卫将军,莫急,再等等。”公孙贺忙宽慰卫青:“大帅如此吩咐,自有其用意,我们做好准备便是。”
“嗯!”卫青微一点头,道:“眼下最为紧要的事宜,便是封锁消息,不使消息走漏,这关系到胜负之事,大帅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
“这次出兵,干系太大了,若是不能彻底歼灭匈奴大军,就会埋下无穷后患,以后再深入大漠追击就困难得太多了。”公孙建沉吟着道:“大帅如此安排,正当!”
就在这时,赵破奴大步而入,冲卫青见礼,禀报道:“禀卫将军,大帅的命令到了!”双手把一捆竹简呈上。
卫青右手一伸,好似闪电一般,从赵破奴手中把竹简抓了过去,展开来一瞧,大是放心,:“大帅今晚入城,我们准备封锁消息,到时,全城戒备,不能有任何人走动!”
“诺!”众将轰然应命,长舒一口气,道:“大帅总算是来了!”
“大帅一到,我们出击匈奴的时子就更近了!更近了!”张通他们眼里闪着灼热之光,极是振奋。
周阳率领的大军一到,汉军出击的日子就在最近这三五日,那可是了却千年仇怨的大事,要他们不激动都不行。
卫青狠狠一挥拳头,以此来发泄他的激动之情,大声下令道:“大帅在天黑之后入城,我们要做好准备。边关之上,有不少匈奴的细作,若是给他们侦知大帅到来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赵破奴,你都看住他们了吗?”
“卫将军放心,都在掌控之中。”赵破奴信心十足。
他做这等事最是拿手,卫青大是放心,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要想一个匈奴的细作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帅当初之所以没有对他们下手,那是因为他们有用处,可以借他们之手向单于传递我们想要传递的消息。我想,这几天来,他们传了不少消息回大漠,单于正高兴着吧!”
敌人的细作是可以利用的,不一定非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卫青在边关,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儿,还真是让军臣单于欢喜,以为汉军军心离散。
“这都是卫将军神机妙算!”公孙贺赞一句。
卫青在边关的运筹,着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张通他们大是赞同,附和一句。
卫青脸一肃,沉声道:“多谢你们的夸赞。今天晚上,任何消息不得走漏,赵破奴,你要严密封锁边境之地,不能有一个漏掉!”
“诺!”赵破奴一直负责边境之事,大声应命。
“地上的好防,天上的难防,匈奴善养飞鹰,若以此来传递消息,着实难以阻止。是以,从军中挑选一批精于箭术的好手,埋仗于各处,一到晚上,凡是在天上飞的飞禽,一律射杀!不能走漏一只!”卫青脸色凝重,大声下令。
匈奴善养飞鹰,常常以此来传信,不得不防。
“诺!”公孙贺他们没有异议。
“去准备吧!”卫青右手紧紧按在刀柄上。
XXXXX
天黑之后,夜色沉沉,雁门城好象一头巨兽,雄踞当地。
自从实行主父偃的移民实边策后,雁门的口众就多了许多,比起以前繁华热闹得多。虽是冰天雪地时节,仍是阻挡不住百姓的热情,在大街上行走,摊贩的叫卖之声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一队队军兵开了出来,个个顶盔贯甲,在大街上奔驰来去,驱赶起百姓,大声吆喝:“江洋大盗横行,盗窃百姓财物,赶紧回家,看好自家的财物,不要丢失了!”
“江洋大盗?”百姓万分惊奇,雁门的秩序良好,怎么突然钻出江洋大盗了?
“速速归家,不得逗留!”
“再不走,以盗罪论处!”
兵士继续吆喝起来,还用手中的武器驱赶百姓。
把兵士认真样儿看在眼里,百姓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仍是不得不信,雁门真的出了江洋大盗,要不然,官府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江洋大盗,在百姓心目中,那是高来高去的人物,不由得念着自己的财物,纷纷归家。即使他们不走,也会给军兵驱散。没多久功夫,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再无行人,除了奔走来去的军兵,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街道附近的房里传出灯光,立即有兵士上前,大吼起来:“点什么灯?想向江洋大盗送信?你是江洋大盗一伙的?”
百姓一听这话,吓得不轻,哪敢点灯,忙把灯吹熄了。
一时间,整个雁门城黑漆漆的,连一点灯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就是这样,仍是不够,凡是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诸如拐角、墙角,都有兵士把守。整个雁门城,守得跟铁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