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军臣单于决定以身犯险,激励军心士气。
“乌特拉!”果如军臣单于所料,他亲身冲锋,让匈奴精神大振,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万岁声直上九重天,震得地皮都在抖动。
“想得真够美的!”周阳哪会不明白军臣单于的心思,嘴角一扯,一抹冷笑掠过,右手冲李广一招:“飞将军,你大展身手的时机到了!”
李广飞马赶到,忙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单于在那里,射他!”周阳手中的环首刀冲军臣单于一指,杀气陡现,目光一冷,冷若严霜:“不必留情!”
“大帅,你真是可人,把这样的美事派给末将了!”李广虎目一瞪,精光暴射,欢喜难言:“数年前,让单于逃走,末将还后悔着呢!”
摘下硬弓,搭上劲矢,李广一夹马肚,烈阳驹驰骋起来,追风逐电一般,冲到两军阵前,大喝一声:“单于,看箭!”
喝声如春雷炸地,震人耳膜,冲到近前的匈奴禁受不住,耳朵嗡嗡直响,直打晃。
“咻!咻!”
李广一弓四箭,破空声大起,宛若千枝万枝利箭破空飞去一般,威势惊人。李广老矣,其箭术却是更加精湛,让人叹服,不愧是独步千古的神技。
“飞将军!”军臣单于一见李广威猛的身影,暗叫不妙。虽然他的箭术极其了得,可是,仍不是李广的对手,他在数年前就领教过了的。
这一次,李广决心要他的命,出手不留情,四枝利矢对着军臣单于的要害射来。军臣单于要想闪避,极为困难,几乎是不可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劲矢对着他的胸口射来,暗叹一声,本单于休矣!
“大单于,小心!”就在危急之际,几个亲卫奋不顾身,扑了上来,用身体为军臣单于挡住了劲矢。
李广的箭术独步千古,他的箭岂是那么容易挡的,这些亲卫给射了个透心凉,箭尖透体而出,老长一截露在外面,就象毒蛇一样骇人,殷红的鲜血从箭尖滴落。
“咝!”军臣单于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卟!”亲卫虽然勇敢,只是挡住了三箭,仍是有一枝对着军臣单于射来。若是给射实了,军臣单于当场就得死于非命。
“大单于!”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惊惶声响起,只见一个亲卫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把军臣单于从马背上扑了下来。
亲卫的动作绝对够快,却是没有箭矢快,箭矢仍是射中军臣单于的左肩,军臣单于嘴一张,一声惊呼就要叫出去。在此时此刻,若是他的惨叫声响起,对匈奴的军心士气打击非常大,好在他反应够快,右手忙捂住嘴巴,一声惨叫硬是给摁在嘴里,没有叫出来。
饶是如此,军臣单于仍是疼得冷汗直汗,死命的咬紧牙关,硬挺着。
“单于毙命了!”这可是打击匈奴军心士气的良机,周阳哪会错过,大声欢呼起来。
“单于毙命了!”单于坠马的经过,汉军看得清清楚楚,无不是欢喜难言,大声吼叫起来,精神大振,陌刀手仿佛手中的陌刀不再沉重异常,轻如稻草似的,舞得呼呼生风。
“单于毙命了?”冲锋中的匈奴听得汉军的欢呼声,不由得惊疑起来,冲锋的动作有所减缓,若是这种势头不给阻止,下一刻,匈奴就会全线崩溃。
军臣单于深知厉害,顾不得疼痛,吼道:“快!把箭削断!”
亲卫惊得脸上没了血色,哪里还能举刀,军臣单于急了,一把夺过弯刀,手腕一阵,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箭杆给削断。军臣单于飞身上马,挥着弯刀,大吼道:“大匈奴的勇士们:冲啊!杀啊!杀光汉人!”
他的吼声依然那么富有激情,很能激励人心,匈奴听在耳里,心中大定,奋勇冲杀起来。
冲锋中的匈奴,没有发现,军臣单于却是朝后阵冲去,没有随他们一起冲锋。再者,军臣单于一向锵铿有力的声音微微发抖,额头上汗水不停滚落。
李广之威,他再一次领教了,哪敢再来撄李广的锋芒。虽有亲卫挡箭,下一次未必有如此好运。
“哎!”李广万分不甘心,右手紧握成拳。这可是射杀军臣单于的良机,却给亲卫破坏了,谁都会不甘心。
“飞将军,不必气恼!”周阳倒是看得开:“单于身为匈奴首领,若没有一些甘心为他挡箭的亲卫,反倒是奇事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只要匈奴逃不出,单于也跑不掉!”
“大帅,理是这个理,可是,末将还是想早日抓住单于呀!”李广仍是不甘心,一双虎目不住搜寻军臣单于的踪影。
军臣单于逃得远远的,躲在后阵,不敢再朝前面来了。在后阵,军臣单于强忍着疼痛,挥着弯刀,大声吆喝,指挥匈奴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