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阳慕容瞻定定的守着锦刹,脸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锦刹也真是兜兜转转的,假死真死都尝尽了,如今是真的没了,慕容瞻倒是坦然,话说怒哭不闹的,沉静的饶是不该。冷冷的一双眸子里却还是那永远都猜不透的神情。
慕容瞻扶额,忽然将平视的眼睛合上。他依旧记得那天锦刹一脸笃定的安慰自己的样子,在脑海里存留着再也抹不去的残痕,就如同子坚子巩离去时那个无比坚定的眼神一样,让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思念!
如今,还有几个人能耗得起?身边也就寥寥的那几个人了,离的离,死的死,这是要索他慕容瞻的命吗?
“主子,是谁……“锦洛此时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看着一旁悄悄抹着眼泪的灵儿,他心里就只是憋得慌,恨得慌。
“锦洛,你要冷静啊!“于郑成忧心忡忡的看一眼锦洛。
“你要我冷静,要不是你们搞的什么中丹商议,要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还奶奶的什么圣女,要不是她,我哥能死在什么天龙宫的什么狗屁宫主手里吗?”锦洛出言不逊,直接不顾慕容瞻在场。
“锦洛,你少说两句不行吗?这件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灵儿急忙在一边劝阻道。
慕容瞻静静的坐着,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天龙宫确实是他疏忽了,那萧太仪的势力现如今全部转移到金陵,想来江枫同良儿做的也是够好的了,万万怪不得他们的。只是锦刹去往中丹之事是何其的隐秘,怎么会传入远在北角的萧老贼的耳朵中?
锦刹是真的死了,在怎么也是无法挽回的悲剧了。虽说已经成为那样一种结果了,但最让慕容瞻心里害怕的是若离的那些个预料之词,深深的将他困扰着,根本没有办法摆脱。
转而又想,如若没有将锦刹派去各国奔波,那么,如今死的当是另外一个人了!但是除了锦刹,他身边还有谁能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他一直是看好锦刹的,只是怪那些恶人太过阴险狡诈了。
慕容瞻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正在一个一个的耗尽,就如同自己将要完结的生命一般,随着一同要消失了。
“主子,你还是去歇一会儿吧,近日金陵那边有动静,若是开战,我们也得有个准备啊!”灵儿瞄一眼慕容瞻,心中不忍。她始终视他若最亲之人,从未因什么事而变过!
“灵儿,如今身子如何?到时候还能不能随同一起出战金陵?”慕容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可从来都是你那答非所问的一个人。如今他也只有残忍了,残忍的对待身边的这些人,已经走到如此地步,怎么还能再回头。
“行是行,不过这金陵若是拿下了,就能保证那里的百姓能服从与我们吗?”灵儿蹙眉,即使已经在战场上经历过所有的风风雨雨,即使慕容瞻是人们口中的圣王,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短时间内就将天下给统一起来。
“皇城的迷宫里藏着昭令天下的归一令,到时候取出来,百姓自然能归心了!”慕容瞻淡淡的说道,饶是一种心不在焉的说辞。
“那归一令是千年之前的东西了,就能保证它的存在吗?就算存在,有几个人真正的知道和了解它的用途,不过是一些看过史书的文人而已……但是历史也不被完全信任啊!”灵儿一直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归一令,直到听说主子是千年之前的仲王,她心里才稍稍有些动容的。但是要怎么说明那个归一令就是为了凝聚民心的一道圣符呢?
“无需想得太多!”慕容瞻也确实无法回答,他也真的不知道那个归一令是否真的存在,只是若离曾今说过它藏着的位置,大概也就只找到和确定在了皇城的密室里。
锦刹被萧老贼害死的猜测还没有传到中丹,馥良半拖着身子躺在长椅上,心里却怎么都不能安生。
“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要让他走那么早了,若是听了你的话将他叫回来,那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半响,馥良再次抱怨道。
“师姐,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月儿在旁边安慰着已经是词穷语尽了,但师姐还是一副无法原谅她自己的样子,看的她心里很难过。
馥良轻轻的闭上眼睛,将那淡漠的一双眸子藏得完完全全。
“师姐,那天你再怎么将他叫回来,他最后还是要走的啊!害他的那些人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等着他的!“月儿无意的一句话说的馥良一个翻身便站起来。
“若是萧太仪的话,那丰阳那边一定是有什么内部奸细!”馥良惊呼道,神情跟着也只是有一点点的变动。
“哎,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了,我现在在他们心里也不过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我说的话怎么可能被相信!”馥良缓缓的再次坐倒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