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清雅山河,苍苍指天松柏,徐徐云雾缭绕,别有一番仙山之境的五曦山向来却被义教独占独享,从先祖曦无痕到现任教主肖天翔,无不是随了这天然之境一般的性情,随性,和谐,无所欲求,潜心修身。
“呵呵呵……呵呵呵……”闻声遥遥,畅然悠闲,加之如幻如空愣是让人心下舒适。
“师弟呀!此局你饶是如天马行空啊!呵呵呵!”随之又一声缓缓的叹息,透过一片梅林,经肆意游走的烟雾望去,园中两人酣然对弈,一边备有冒着热气的清茶,两个眉目清秀的素衣女子乖乖的立于两旁,各自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茶壶。
“是师兄的技艺高超啊,即使祥成全神贯注于棋局也免不了那一败涂地之后果啊!”孔祥成微微蹙眉,极不情愿的看看那相差甚远的残局。
“凡事有心皆能成,若是师弟心中有那份执念,怕是早就赢了师兄好几回了吧!”肖天翔伸手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复而抬眼缓缓的望着孔祥成。
“师兄教训的是!祥成这是老来却不明真理啊!”孔祥成却是草草敷衍,眼神游离,极其不安分。
“师弟心下毛糙,莫非今日来此又有何事?”
“并无,只是近日在西庄闷得慌,尽想往师兄这东庄里头跑!”
“东西南北实乃一家,师弟可不要太过见外,想来便随时可来,只是师兄我忙于教事,实在无暇往你那西庄去,也不知西庄的弟子近来修习如何?可有大的长进?”肖天翔闻言长长感叹,但依旧十分怀疑孔祥成眼中那一丝略显阴险的神色。
“西庄一切都好,还请师兄莫要太过挂心!”孔祥成谦虚谨慎,心下却早已在暗暗抱怨,他自是一直不愿意师兄管到他西庄的头上,师父临走时连教主之位都给了师兄,自己才得到区区一个西庄,心中很是不服。
“那便好,西庄有师弟在,我便也放心了!”
“不知师兄是否还记得当年重阳宫的宫主的馥南风?”孔祥成几经拖延,见依旧找不到适合的机会,便也就趁空随口问道,执意掩饰那份故意之意。
听到孔祥成提到馥南风,肖天翔平静祥和的面上愣是爬上了一点细微的沉色,只是一闪即使,不易发觉。
“师弟为何提及此人?”肖天翔顾自蹙眉望着孔祥成。
“祥成只是意外发觉他还有个女儿在世!乃是他同中丹公主安成之女,顾及师兄曾今同馥大侠和安成公主的交情,便冒然同师兄说明!”孔祥成眉目轻挑。
“果真有此事?”肖天翔无比惊诧,长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抖动了几下,孔祥成却是在心中窃喜,平素里任何事情都不能使其动容的大师兄竟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目忧愁,看来当年大师兄却是寄情与公主安成啊!
“她便是青竹门同允?王结了亲的弟子馥良!”
“什么?允?王妃便是安成的女儿!”肖天翔忽然拧眉注视着山间的云雾,面上却更加迷雾重重,这样激烈的反应连孔祥成都未曾想到。
“正是,听师兄之意,似有何不妥之处?”孔祥成也是疑惑,趁机想要探知个究竟。
“安成天生所携带的纯阴寒之气必定会携传与她,这样让她接近那慕容瞻岂不危矣!”肖天翔担忧之余便脱口而出,却弄得孔祥成一头的雾水。
“纯阴寒?”
“此乃浑然天成之内气,极其珍贵,表现在面上皆是表情淡漠,在内助于去火,此种女子不易动火动气,性情内敛,然而这种天然气场却不止利于拥有者自身,对于修炼神诀之人来说,更是一股治疗伤疾的宝气!”
“难不成修炼神诀之人便都要承受那伤疾之苦?”孔祥成大惊。
“正是!”肖天翔看到孔祥成异样的眼光,心中稍稍有一丝顾虑,便再也不愿意一一细说,只是心中也极为不适,想不到那可怜的女子竟在这世上留下了一点血脉,无奈却又是个生来便受苦的主儿,到底还是不该让她出现在这纷争不断的世间!
事后两人又对弈几局,心中也无先前的那份闲情逸致了,草草几局下来,两人都觉无趣。
“师叔,西庄来人,说有客上门,非要见二师叔不可!”忽然天忖不知从何方来,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两位老者面前,拱手说道。
“是何人非要见我不可啊?”孔祥成皱眉,心下却也早已料到一二。
“既然师弟有客,便快快去吧!”肖天翔一副豁达通礼的样子。
“那小弟就失陪了,师兄暂且去庄内好好歇息一番,近期又有新入我教门的弟子,还望师兄不要因此而太过劳累了!”孔祥成起身,临走时也还不忘寒暄几句。
待孔祥成回去一看,果然是丞相府派来的人,真可谓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了,一次来了好几个难缠的角色。
“天怀,这些人来此之时,有没有引起其他各庄门人的注意?”孔祥成小心翼翼的问跟在一旁的自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