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教的正宫里,一群弟子拉着一个发了疯的男子,正在竭力控制着他的情绪。男子面上是绝望,失落,甚至有些恶狠狠的怒意。
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现实,但是如今再怎么的横眉立目,旁若无人,也都无济于事了,还有谁会卑躬屈膝,百般阿谀,千般奉承。
唐徵奋力甩开平时里趋炎附势的那一干人,转而怒目嗟叹。
“等朕的神功恢复了定要你们好看的,竟敢如此对朕不恭不敬!你们都得死,死,死!”唐徵发疯的神情纵然看着可怕,但更多的却是可怜同无助,郭公公全部看在眼里的。
馥良几步奔上去之后,那挣扎的一幕终于停止了。唐徵冷冷的望过人群,几乎要将馥良身子给望穿了,那痛恨的眼神就好比一把锋利的箭。但是,馥良站定,并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都是你,你这个妖妇,竟敢对朕下毒手?”唐徵疯狂的朝馥良奔去,张牙舞爪的竟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笑。馥良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的寒气带起的一丝丝微风将她的头发吹得高高扬起,面纱下的面目非常可怕,就跟着了魔一样。
唐徵微微清醒,看到那张魔鬼一般的面容,愣愣的没有再敢上前去。
肖天翔细细的观察着唐徵的反应,微微蹙眉,但还是急忙将他拖到一边去。
“是你,你为什要废掉朕的神功?”唐徵不依不饶,恶狠狠的瞪着馥良。
馥良纤弱的身子站着一动不动,像是瞬间定格在了那里。
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馥良会是多么的危险,唐徵为了神功之事还在铢铢较量,真是可笑至极。
机不旋?,馥良想要赶快离去,但是自己身体渐渐已经不受控制了。
“都快走,快躲起来!”出乎意料的大喊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肖天翔,他平日里的那份精明通晓也不见了踪影,神色微微有些慌张。
不可!馥良脑海中只剩下这样的一个念头。不可伤了人,如今自己的功力太过深厚,出手怕是要出人命的。
正当肖天翔疑惑的渐渐走近馥良的时候,她那沉沉而立的身子终于倾斜了下去,暗暗的倒下去。肖天翔蹙眉,将那柔弱的孩子扶住,忽然看到她通红的眸子,不由得一惊。
“师伯,怎么了?”天忖急忙跟上去,却被肖天翔慌慌张张的挡在了身后。
只觉得一阵凉风而过,众人凝神,之前还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往何处了。天忖微微愣神,在师伯身边的日子算来也长了,竟然不知道他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不知要比自己时常所钦佩的天怀还要快上好几十倍。
郭公公老气横秋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诧,反而是满目的忧愁,静静的望着肖天翔离去的地方,不时地还深深叹口气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唐徵坐倒在一边,目光痴呆,口中念念有词的,显然对刚才的事情丝毫不关心的。
“皇上,如今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就重新开始吧!其实不要那些东西也能活得很好!“天忖担忧的拍拍唐徵的背脊,饶有一种饱谙世故的情怀。
“放肆!如今看朕没落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唐徵怒吼着将天忖的手甩开。
可是如今他真不是皇帝了,难道还要那么唯唯诺诺的与他相处吗?难道就从来都不可以以兄弟相称,平等的对待。天忖心下甚是不解,唐徵他追求的那些东西真的不会有什么用处,除了让人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脱离最初的轨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好处了。
曾今的跋扈恣睢也是时候结束了,其实在天忖看来,唐徵能够早点结束那种心态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这样跟着肖天翔也有十几年了,像那些简单的处世之道也略微有些涉猎的,早就想通了。
“天下第一又能如何?自己独活于世,难道就能开心吗?”天忖小声说道,身边的郭公公投过去一个慈祥的神色,表示对他的赞许。
“对,我们如今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之前走了那么多的错路,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还要我们将你高高捧在天上吗?”郭公公一本正经的说着,唐徵扬起下巴,面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天忖担忧的拉拉郭公公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
“怎么?小徵儿这是要将我杀了不成?”郭公公眉目慈和,没有一丝惧意,如今事情都成这样了,那种假装的恭维之色也已经没有必要了。唐徵的这种境遇其实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是他没有将小徵儿看好!
“为什么之前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假惺惺的,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明明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却还要毕恭毕敬的!……呵,要不是这次挫败了,朕还真是一直被蒙在你们虚假的笑意之下了!”唐徵忽然自嘲的大笑起来。
郭公公站着的身子微微弯曲,忽然一个晃荡,目光中带了一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