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对人心有些了解。
如同那个大文人说过的,你要是想开一扇窗户他们不同意,但是你如果你说要把房顶拆掉,他们就觉得开窗户也并不难接受。
郭京就是那个掀房顶的人,现在房顶重新盖回去,只是开个窗户,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况且,那些人都是自诩聪明人。
自觉都能掌控制度,从制度的漏洞中钻出去,根本不会怕那些死条令会管控到自己头上。
看着郭京离开的背影,赵桓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给朕宣唐恪过来。”
赵桓冲内侍官黄真吩咐了一句。
杭州知府唐恪,原为吏部尚书,后徙为户部尚书。
后来因为得罪了当时宰相王黼,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便自请外调。
现在王黼被赵桓下令给杀了,唐恪又以延康殿学士的身份回京复职。
如今郭京杀了一批人,许多未知还在等着。
赵桓正好想起他来。
崇政殿内,赵桓捧着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专心研读。
读前史而知今。
有了郭京的辅助,赵桓现在对这个皇帝的位置坐的越发满意,越发安心。
之前总想着混日子,或者赶紧推掉这个麻烦的位置。
现在心态不一样了,这个皇位他不仅要做,还要做好,做稳,做到谁都不能威胁。
“官家,唐相公来了。”
黄真弓着身子,低声提醒。
“让他进来。”
赵桓头也没抬。
“臣,延康殿学士唐恪参见陛下。”
“免礼!唐卿,从汴梁外而来,可曾看见城外驻扎的金人兵马?”
唐恪抬眼看了一眼赵桓,见他神色平静,从脸上看不出丝毫想法,心中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回陛下,臣见了。”
“嗯,有何想法。”
想法?
唐恪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
都说新君草包,可眼下一看才知道传言不真。
起码,这份城府就让人看不清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