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他们都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这个女人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他们都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作画。
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只剩下许澄那只作画的手在沙地上不停地划动着。
他们平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就算说话也都是比拼谁的嗓门大,喊得方圆几里都能听得见,贫民窟的人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他们都活不下去了,还要这种东西干嘛呢?
现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样子,在贫民窟简直是千年难一遇。
等许澄终于画完放下了笔,缓缓地升了个懒腰抬头后,她毫不意外地吓了一跳。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好几圈的人,他们都在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画瞧。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澄心惊,说出疑惑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姐姐,你的画画的好漂亮啊。”旁边一个小孩无比羡慕地说,“比我的画的好多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画。
许澄不知道怎么答,她只是觉得自己画的还行,也只是觉得小孩子玩这个有趣才想拿起木炭来玩一玩,哪儿想得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观自己画画。
“姐姐就只是随便画画,想跟你们一起玩一玩而已。”她哭笑不得地解释,“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对自己造成的这么大的骚动也觉得不好意思。
旁边厉子染伸出胳膊把许澄一把拉了起来,许澄惊讶地转头,看到是厉子染,眼里充满惊喜:“你回来啦?”
厉子染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许澄的手往人群外面走。
许澄感到他有些不对劲,因此沉默地让他拉着自己走。
厉子染沿路一直沉默,他把许澄拉回家关上门,然后迅速地把她压在门上一把抱住,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响起:“你这么好,真怕你被别人拐跑。”
许澄失笑,她回抱住厉子染柔声安慰道:“你傻不傻,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跑。”
厉子染不说话。
天已经暗了,他抱着许澄上了床,直到许澄睡着了也一直不肯松开她,许澄不知道厉子染怎么了,只能尽量回抱他,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旁边厉子染看着许澄,心里都是柔情。
他的经厉和黑暗,如果是用许澄来换的话,他想他是不能再愿意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我看到你在那里画画,想着我的这些经厉能用你来填补,我就释然了。”
“我以前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这段生活,它总是让我内心不安。”厉子染笑笑。
“睡吧,醒了就好了。”许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