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焦急的神情,也没有想方设法的想要逃出这间屋子。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刚听到父母还打算要送礼给那个江湖骗子的时候,纪欣彤第一次表现的有点着急了。女孩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冲到了房门口,想要打开门劝阻父母。但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放了下去,转身重新坐回到了床上。女孩明白,即使现在冲出去,也不能够改变父母的想法。说不定还会因为如此莽撞的行为,让父母对她的监视更加严密。坐在床上的纪欣彤,听见父亲开门出去的声音之后,也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偷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认母亲并不在房门口之后,才又转身走了回来。女孩快步走到了柜子之前,猛的一下打开了衣柜,将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搬了出来。清空了衣服之后,女孩将手伸了进去,在衣柜里面敲敲打打。片刻之后,女孩听见了一个明显比较空洞的声音,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喜悦的表情。纪欣彤整个人直接就钻进了衣柜里面,借着手机的灯光打开了衣柜里面的小暗格。这个小暗格里面藏着的,是女孩之前收集到的,栾峰是个江湖骗子的所有证据。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之后,纪欣彤还细心的给他们进行了分类。这些东西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女孩拿起了一张照片,吹了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纪欣彤的年纪尚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证据全部收集齐全。可当女孩将这些证据拿出来,在所有村民面前指责栾峰是个江湖骗子的时候。栾峰却只用了几句话,就将女孩的这些证据贬得一文不值。那时候所有村民都还十分相信那个江湖骗子,而且在他们的眼里,女孩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她拿出来的这些证据。甚至还有人揪着当年的那件绑架案不放,指责纪欣彤狼心狗肺,丝毫不懂得感恩。刚开始女孩还以为,是她收集到的证据不够全面,不够有力,这些村民才不肯相信她。可是后来,纪欣彤连续尝试了几次,不仅没有揭穿栾峰伪善的面具,反倒是自己惹的一身骚。村里的村民们都开始对她们家议论纷纷,说女孩再这么闹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们将会遭到报应。心灰意冷的女孩,自知已经无法再和那个江湖骗子耗下去了,索性直接离开了村子,不打算再回来了。知道那次女孩亲眼看到屈青峰驱妖抓鬼,心中这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今天看见这些村民的嘴脸之后,女孩就在想,是不是就这样算了,不管这些村民了。大不了以后他们一家搬到城市里去生活,不和这些村民来往也就是了。但是这时候,屈青峰却忽然给了女孩一个暗示,让女孩回去之后,要将以前所有的证据都找出来。然后就在家中等他的通知,不要轻举妄动。纪欣彤虽然不明白道长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照做了。女孩相信道长之所以会让她这么做,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正当纪欣彤想的入神的时候,房门之外,忽然发出了一声响声,女孩的父亲回来了。听到声音之后,女孩惊慌失措的将所有证据都收了起来,换了个地方藏。随后,又将床上的衣服重新塞回到了衣柜里面。女孩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父亲也随之推门而入,纪欣彤赶忙乖乖的坐在床上,尽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父亲发现一丝破绽。“彤彤,还在生气吗?”女孩父亲推开房门,看见女孩乖乖地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一点。轻声询问了一句。纪欣彤听到父亲的声音,一句话也没说,将脸别了过去,送出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其实女孩是因为不想让父亲看到,她因高度紧张而有些潮红的脸。不过,女孩父亲下意识的以为女孩还在生气,轻轻叹了一口气,朝着女孩这边走了过来。听见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纪欣彤下意识的将手摁在了被子里藏着的证据上,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了一点。“彤彤,你也别怪爸爸,爸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但是架不住村里所有的人都愿意相信他。”“爸妈不能冒天下之大不讳,知道吗?”听到父亲的话,女孩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原本她以为父母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打心眼里愿意相信那个江湖骗子。所以才会百般阻挠女孩,不让女孩跟着屈青峰一起行动。可没想到,父母原来也知道那个栾峰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只是因为他们老两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求的也不过是生活安稳,子女健康。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觉悟,愿意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爸,我…”“彤彤,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被伟大的父爱,母爱感动到的女孩,下意识的转过头,想要跟自己的父亲道个歉。可她忘记了自己还脸色潮红,只要转头,必然会被父亲发现异样。看见父亲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个怀疑的表情,女孩心中顿时就开始有些慌乱了。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佯装生气的表示。既然父母都已经知道那个栾峰是一个江湖骗子,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让女孩揭穿他们。还说他们自私自利,从来就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听到女儿的话,女孩父亲脸上那一丝的怀疑,变成了心痛与自责。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已经站起身来的女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装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眼睛瞪着父亲。女孩父亲也站起身来,只留下了一句,你还小,长大了以后就会懂得。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看见父亲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女孩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