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往,本来还算是殷实的家底,没过多久,便被他们父子俩给挥霍一空。他们父子俩变卖了一切可以卖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筹码,继续在那个网上赌博平台赌博。直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变卖的了,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洗心革面重新开始。而是开始四处找人借钱。村里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他们父子俩是什么样子,又或者说,村里的村民根本就和他们父子俩一样,也是个十足的赌棍。他们父子俩如果想要借钱的话,只能出去借。这个横死的儿子,因为还念过几年书,和一些人有着交情,多少页还能借回来一点。只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钱,就如同一滴水珠滴进了干涸的水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两父子每过个几天,就要跑到外面去借一点钱,当然,借过来的这些钱也从来没有还过。每每债主追到家里的时候,他们就会这样进入室内的所有方式全部堵死,然后躲在房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来。那些债主毫无办法,也就只能放弃了。这种方法他们屡试不爽,几乎就没有一次失败过,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儿子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债主,那儿子撒腿就跑,想要跑回来。但无奈,那些债主人多势众,儿子根本就跑不掉,最终还是被他们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这群人逼迫儿子还钱,但是他哪里有钱还,只能是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交到了那些债主的手里。那些债主看见他这副光棍的样子,顿时十分生气,一脚就给他踹躺下了。随即一阵拳打脚踢,一直打到儿子失去知觉,昏倒在地了。这些债主才感到害怕,匆匆忙忙的跑走了。在家的父亲一直等不到儿子回家,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便赶紧出门寻找。结果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儿子,儿子身上伤痕累累,身下还有着大片的血迹。父亲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儿子身体冰凉,已经没了呼吸,差点没有这些昏过去,最后还是父亲强忍悲伤,将儿子的尸体抱回了村里。村长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到他们家中安慰了父亲两句,同时还留下了一点钱,作为儿子的丧葬费用。第二天,父亲就好像十分期待一样,给村子里所有人都发了丧贴。同时,还向所有村民表示,他儿子是非自然死亡,他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能按照现在的习俗,直接将棺材拉去火葬场烧了。要按照老理,大办丧事,棺材至少要在家中停棺七天,然后再请个先生,找个风水宝地。七天后下葬。当然了,这办丧事的钱,他们自然是没有的,要靠所有村民众筹。村民们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这村子里的村民人人都是沾亲带故的,每个人和其他人都有一点亲戚关系。真要说一分都不想给,那面子上也过不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钱,谁家还没有个一百两百的?经过一番筹措下来之后,也是差不多收了几万块钱,村长估摸着这些钱办个丧事,应该也是够了的,就直接全部交给了康彦之。康彦之稍微清点了一下村长给的钱,发现只有几万块后,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村长,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你作为一村之长,还是我的表叔,璟旭的表爷爷,就给这么一点,是不是不太合适?”村长听完了康彦之的话,那是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又拿他丝毫没有办法。村长和他的关系,确实要比其他人更近一点,按照道理来说,也是应该要多拿。但是村长太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不管拿给他多少钱,都是没有用的。所以本来村长想随大波,随便给个一百两百,意思意思得了。只是没想到康彦之借题发挥,光明正大的嫌弃村长给的少。村长知道要是不满足这种人的要求的话,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呢。所以就咬咬牙,直接拿出了三千块钱,只为了堵住他的嘴。村长都已经拿出三千块钱了,叶景毅作为康彦之的表侄,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实际上,叶景毅他们一家不仅也拿出了三千块钱,而且还雇了一个丧事一条龙的班子,专门去给康彦之他们服务。屈青峰听到这里的时候,抬手打断了女孩父亲的讲述。“很抱歉,打断了您,但是我有个问题。”女孩父亲也没有在意,点头示意屈青峰,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不用客气。得到允许的屈青峰,也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他向女孩父亲询问,在康家儿子横死之前,他们父子俩有没有哪一次是鼻青脸肿回来的?女孩父亲稍微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向屈青峰表示。记忆里,他们父子俩每次出门都是光鲜亮丽的,回来的时候也还是那副样子。可以说,除了带回来的钱变多了以外,其他的压根就没有什么变化。得到回答的屈青峰,一只手轻抚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又向男孩父亲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康彦之抱着他儿子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他儿子在横死之前,有没有表现的和平时不一样?这一次,女孩父亲想了很久,歪着头,似乎是在仔细回忆。良久过后,他才向屈青峰表示,康璟旭在横死之前,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要说真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在康璟旭横死之前,曾被人看到和他父亲在村里的一个茶馆闲坐聊天。这是非常罕见的,他们两父子自从染上了赌瘾之后,别说是出门喝茶了,就是到附近的小餐馆里吃一顿饭,他们两父子也不见得会有钱。“茶馆,茶馆,他们去茶馆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非得在茶馆里说?”听完了女孩父亲的话,少年的眉头轻轻皱起,嘴里暗自嘟囔着。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