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虽然是为了见陆语,但她也没忘今天的日子。卫浅溪说卫无渊会送她礼物,那她也不能失礼呀。上次生辰她送了他一箱子的紫河车,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回个礼。陆语原本与她约的地方离越京繁华地带有一定的距离,想是怕遇到熟人。但被她强势地否决了。去那么远的地方,人又少,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头脑发热,弄个当街抢劫,然后杀人灭口?毕竟他们陆家人大脑奇葩。于是,她选择在了离“木兰溪”不远的一家棋馆与陆语见面。这么热闹的佳节,很少有人能安静地坐下来下棋,这一天反倒是棋馆最冷清的一天了。陆语特意换了妆,甚至身边没带丫鬟,只带着小东。等进了苏辛夷说好的包间后,她第一句话便是抱怨:“约在这种地方,若是被人看到……”“我与语姐姐感情好,元宵佳节约出来逛一逛,为何怕人看到?莫不是语姐姐做了什么亏心事?”苏辛夷一边摆弄着棋子,一边高深莫测地冲陆语微笑。陆语一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就想到梦里那个最终会咬向她的妖怪,顿时没了声儿。她现在已显了怀,动作间有些笨拙,小东贴心地扶着她,坐到了苏辛夷对面,然后防备地盯着她。好像苏辛夷随时会变成怪物来咬陆语一般。“其实语姐姐何必执于世子,你看,这世上不还有人当你如珠如宝吗?”她有趣地看着小东,后者面色微微一红,偷偷看了陆语一眼。陆语脸色却极为的难看,想要发作,却又不敢。最后,只能忍着气,转移话题:“你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云雅小筑那个女子?”苏辛夷摇头:“语姐姐在东齐王府想来没少找那些小妾的麻烦吧?世子可有一次站在你这边?”陆语脸色更加的难看。苏辛夷:“所以,重点不在这些女子,而是在世子。”陆语忍了忍,咬牙:“这用你说,我会不知道,可是……”“但这也要看语姐姐想要什么样的世子……”陆语神情一动:“什么意思?”苏辛夷放下手中棋子,窗外隐约能听到街上的喧闹,甚至连“木兰溪”的伙计在门口吆喝她偏的广告词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就是看语姐姐是想要一个只是与你夜夜欢愉,贪恋你身体的世子,还是一个即使只是与你相拥而眠,也心满意足的世子。”陆语不解:“这有什么不同吗?”苏辛夷:“当然不同。他夜夜与你欢愉,却只是贪恋你的身体,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允许吧?他连你的身体情况都不顾忌,你觉得他在乎你吗?”她目光落在陆语的肚子上。陆语戒备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但却也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苏辛夷笑了一下,继续道:“但如果他只是跟你相拥而眠便可满足,这便是相反的意味儿,他体贴你,爱护你,心里有你,外面的女人自然对他便没了吸引力。”陆语想了想,最终还是发觉了她话中的逻辑问题。“可他现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夜夜只是拥我入眠便满足?”东洋重欲,在张氏别庄第一次时,她就深深地体会到了,他一晚都不能没有女人。有时候甚至要两三个,让他只是单纯地拥着一个女人入眠,简直是天方夜谭。苏辛夷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棋盘对面的她:“这就是我要给语姐姐的办法啊。”陆语神情一顿:“什么办法?”她的语速有些急,眼神中已现三分期待。苏辛夷却突然不说话了,她看了小东一眼:“小东,去‘木兰溪’给我和语姐姐端两杯热饮过来吧。”很明显,她不想让小东知道方法。小东不愿意,陆语也不甚愿意,她不想独自面对苏辛夷。可是他不动,苏辛夷便不说话了,反而推开了窗户,看着街上热闹的街景。“木兰溪”的小伙计还在卖力的吆喝,这小伙子很能吃苦,也很能干,还挺好学,人也很忠心。苏辛夷想着,要是开分店,便把人提拔成分店长吧。正想着,她突然眼睛一眯,单手不自觉地在窗框上扒住,那小伙计身边好像站了个人,正在给他擦汗?街上人来人往,那人长得不高,远看应该是个女子,但她看不清楚。难道是那小伙计的家里人?之前听袁婶说过,小伙计还未成亲,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并没有姐妹。难道是心上人?正在她疑惑间,陆语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将小东打发了出去。等小东出去,陆语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苏辛夷眯着眼睛又盯着那小伙计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看清楚他身边的人。想想,这也是人家的私事,还是算了。便关上了窗户,坐回了原位,同时拿出了一只黑色的小木盒。陆语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拿,却被她挡了回去。“语姐姐可想清楚,这里的东西的确可以让世子夜夜回到你的身边,甚至依赖你,一夜都不能没有你,但他未必会碰你。”陆语不由一愣,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为何?”她想让东洋夜夜回到她的身边,可也想当一个有名有实的夫妻啊。苏辛夷似笑非笑,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腹部:“语姐姐还真是有兴趣,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种事?”陆语脸色一红,避开她的目光:“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你先说说你的法子。”苏辛夷:“语姐姐别着急,法子告诉你之前,我得提醒你,这法子是我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弄的,来之不易,你不能浪费了。”陆语有些不耐烦:“如果是好法子,我自然不会浪费。”苏辛夷不理她,继续慢悠悠地说:“语姐姐也应该知道这世上不管想得到什么,都要冒一定的风险,语姐姐若是胆子不够大,可要早些说,别浪费我的银子。”陆语的耐心已快耗尽,却又不敢在她面前发作,忍了又忍,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本小姐像是怕事的人吗?”苏辛夷笑了:“语姐姐当然不怕事,那我便拿出来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只色色绒布的小包,四四方方,看起来像是是首饰,可是形状又有些另类,特别是用黑布包着,莫名透着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