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戛然而止,卫无渊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时间大脑是断片儿的。苏辛夷看着他茫然中带着破碎般的神情,笑道:“我虽无大人的神通广大,可以买到紫河车那般的稀有药材,但这种还是可以的。”她学着他那晚如学者般的神情,说道:“肉苁蓉,别名疆芸,寸芸。医书有云‘此物补而不峻,故有从容之号,久服轻身,可益精气,延年,大补壮阳……”啪!盒子被猛地盖上,苏辛夷的表演还没完,一下子被人扣到了书案上。她愣了愣:“哎哎,咱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现在你什么心情,当初你送我紫河车时就是我心情的最佳写照。”谁说谈恋爱就不记仇了?谈恋爱才要记仇,你有来我,我有往,才最公平!头上阴影轰然压下,苏辛夷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一掐,跟着下半身被迫提起,整个人就被平放在书案上。这时,她终于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他的脸上和眼中不复刚才进院时牵着她手时的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人全身发颤的侵略与贪婪。“哎,你……”她以手欲推他的胸膛,却被他一只手同时握住,举压向头顶。“之前担心我有隐疾,日日给我壮阳药饮,现在又担心我无法满足婚后生活?所以提前送我肉苁蓉,用以滋补?辛夷,看来你对我们婚后的生活很期待,但却又对我很没信心啊。”卫无渊笑着,却与平时不同。平时的他是一汪温润的清水,现在的却是可以卷起世间一切的惊涛骇浪。苏辛夷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出现在哪儿了!就像以前她在网络上听到的那句话一般:你可以嘲笑一个男人没钱,没能力,但你绝对不能嘲笑他“不行”!貌似,古代男人好像也是这样——“不不不,这绝对是这个误会,我……我还准备了别的礼物,这个就是个小玩笑。”苏辛夷怂得特别痛快。有大车厘子啃,她不反对,但她隐约感觉今天可没那么容易。可就算他们之间要发生点什么,但也不应该在这样的情景下,怎么也得浪漫一点不是?“哦?玩笑?可我当真了,怎么办?”他已欺身压下,一只手死死地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外一只手则轻轻地抚着她的下唇。动作很轻,却莫名的色气,这不像平时的卫无渊,但苏辛夷却又觉得这就是卫无渊。她用力地眨眨眼,不自觉地舔了舔了唇:“凉拌一下?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凉’,真的。”妹的,此时的他该死的性感,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且她还没做好要怎么对他负责的心理准备,丫的就冲了。卫无渊笑,唇扬起的时候,湿润的双眼翻涌出红色的滚浪:“好啊,那便用你来‘凉’一下吧——昏暗的书房内,玉灯散发着温暖暧昧的光,若此时有从外经过,便可以看到映在窗上的要叠的两抹人影。只是下面的人影不太安份,似乎一直在试图反抗,若是不明原由的人此时看到,一定是以为有人在欲行不轨之事,而另一个人在极力反抗。但实际上却是——“哎哎哎,不行,我的腰,我的腰,下面有什么硌到我的腰了……”“哎哎,要不换你在下面,我在上面……”“不是,你别咬我啊,疼!行,你咬我,我也咬你……唔……”“闭嘴!专心!”低哑的声音中透着克制与恼怒,可是下一秒,就传来这个声音的闷哼声。然后——“闭嘴怎么咬?”跟着,又是一声闷哼,然后还是那个低哑的声音:“苏辛夷,你别逼我当真把你……”“来啊,谁怕谁啊!”跟着书房内传来一阵桌椅,器物碰撞的声音,接着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原本正要往这里来的老管家又停了下脚步,转头去继续干自己的事儿了。书房里,几乎可称得处一片狼藉,书案上的书都掉落到地上,那只价值连城的玉灯不何时时滑到了桌沿边上,眼看就要落地,摔成了八块儿。所幸卫无渊长臂一伸,堪堪挥回了它。他此时有些狼狈,衣襟敞开,已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平时整齐的头发有几缕散在了额前。冷白的皮肤此时如同一片盛开的海棠,他的唇紧抿着,却抿不去刚刚被染过的红,说不出的性感勾人。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的,可没想到这丫头,胆大包天,竟然敢回应他。他几乎快要关不住心中的那只野兽,她就不怕——“你……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就不担心……”苏辛夷此时无辜地坐在那张贵妃榻上,她的情形可比卫无渊要好很多,除了唇被吻得有点红肿外,整齐的好比一只衣冠小禽兽。甚至说的话都有些衣冠小禽兽那味儿了。“没事,大不了我娶你过门,对你负责。”卫无渊连口呼气,有时候,他真的想要顺应本性,直接要了这个小丫头,让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可偏偏,连他自己都低估了这份情感,他舍不得,他怕自己失败之后,她无处可去,无靠可依。他的心在任何人那里都可以硬成钢铁,唯独她不行。舍不下,又舍不得,只能自己忍着。“胡说什么,哪有女子娶……”他别开脸,这次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有些恼自己,自制力如此之差,竟差点真的——“你情我愿,你管有没有的,咱们可以当世间第一嘛。”苏辛夷乖巧地坐在贵妃榻上,说着些惊世骇俗的话。其实自己现在心脏还在发麻。刚才她也被他吓了一跳,那时他的眼神是真的要把她生吞了一般,那一刻她真的有种想逃的冲动。只是好胜的本能让她不甘心,明明是她想要吃车厘子,怎么可以跑呢?最后结果,她好像胜利了,但好像又没有。隐约间,她感觉他好像在顾忌什么。是她的身份?还是他的身份?她抬头看他,眉眼弯了起来,眼神却变得有些凉:“卫大人此时该不会是想,只要现在你不碰我,以后我再嫁人也算是清白之身吧?”卫无渊原本放在书案上的手,蓦地握成了拳——看着他的手部反应,苏辛夷皱起了眉,还真让她猜对了?他到底——叩叩叩!门外突然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外面是青柳有些急的声音:“大人,出事了。”跟着,又传来老管家的声音:“苏小姐,小姐派人过来通知你,赶紧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