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最后的一句写的是:这次欠你的,下次我帮你,只要不是再让我装你心上人就行,我家那口子会吃醋!周子规摇着头,将信收了起来。嘴里有些发苦,原本他欣赏她的坦荡痛快,现在倒是希望她不要这么坦荡痛快。如果此时她扭捏为难一点,他还反倒舒服一些。但随即,他的神情变得严肃阴沉起来。他很少用恶意揣度别人,但这一次,他却只想到了一个词——附骨之蛆。*内试马上就要到了,“木兰溪”的新产品马上就要上市,春来已经开始学习新产品的制作方法。今天因为配方和制作方法十分复杂,袁婶特允他将记录配方的本子带回去。他内心十分感动,他知道这是苏小姐对他的信任,回去的路上情绪都是激动的。再加上,他最近总是春风拂面,很多客人都看出来,他好事将近。这一路,很多人都以为他在路边捡到银子了呢。他先是给母亲把药买了,当看到路边有卖耳坠的小摊子,心思一动,又买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坠,朝着回家相反的方向去了。他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拿着耳坠,怀中揣着东家的信任,心中满足无比。就在他走到那一排普通的民房前的小街时,脚步蓦地一顿,跟着猛地缩回了脚。就在前面不远,一对男女站在那里。女子扯住了男子的衣袖,满面的委屈和眼泪:“周公子,你听我解释,我与他不是那样的关系,我只是……只是……”女子一边哭一边说,可就是说不完一句话。男子神情淡淡,并没有什么情绪,语调也带着温和:“宫姑娘,我早说了,你我并无关系,你与谁是什么关系,也与我无关。今日只是偶然遇到,然后看到你在洗男子的衣服,出于道义问候一句而已,看来在下又是多此一举了。”说完,男子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袖,便要离开。女子却又再次冲上来拉住他:“周公子,这难道不是说明你还关心我吗?您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来,若不是因为……我与他并不是那样,我只是自己一个人住害怕,所以……所以……想让四周的邻居以为……以为有人保护我,我……我真的……”“所以,你只是利用对方?”周子规冷冷地看着她,即使明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算计好的,但听到宫瑶这样说,他还是有些生气。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拿别人的感情当筹码利用?看着他的目光,宫瑶有些害怕,但又怕他误会,只能怯懦地点头。可是却又不那么想承认自己的卑鄙,试图再解释,挽回些东西。“可是我是……”“今日我纯属就是路过,请你不要想太多,我欠你父亲的承诺早就已经清了,现在你我没有任何关系,请宫姑娘自重。”说完,周子规再次抽回自己的衣袖,这一次,他没有收着力道,把不愿意放手的宫瑶扯倒在地。可他却没看一眼,转身朝着街外走去。走到拐角处时,他能直到右边墙边那一片灰色的衣角。他目光斜视,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知这方法有用与否,如果爱到深处,可能就算是被利用,也是心甘情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