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被狼逮着的羊羔一般的陆淮,有人心疼了。
“诶!杜星回,人陆淮都没答应你呢,你就这样把人家拐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面对感兴趣的人,阮思筠高低会关注和权衡一下自己的表现,但这种耐心用有些人的身上,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弃。
此刻腕骨还隐隐作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想着惯着也是给对方能耐的,阮思筠也懒得再管什么形象,就是高声替陆淮打抱不平。
杜星回不耐烦道:“他一看就累了,还搞成这幅狼狈样子,我作为室友助他一臂之力有什么问题么?”
“一天下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连轴转了那样久。”
姜逢方才在看到陆淮的情状的时刻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些不该有的念头,目光闪烁了几下。
现在却是难得主动,顺着阮思筠的话也隐隐把矛头指向了杜星回:“你是不是还没有过问过陆淮的意思。”
“而且,也不能确保陆淮现在的情况一定是没有问题的,我认为可能需要让医疗仓扫描一下他,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关注到的伤势。”
杜星回原先就对姜逢这个分在白队的beta有忌惮,这会儿瞧着连姜逢这个看着难接触的都被陆淮这一天的约会所折服,肚子里酸水直冒。
但他是醋到生恨不错,却不至于失了头脑,连什么对喜欢的人好什么对喜欢的人坏都分辨不出来了。
所以短暂地放开了陆淮,沉默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
话都变得支支吾吾,和刚才的中气十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不,你也去看一看吧。”
监控那头带着黑眼圈的陈佩和值夜的摄像李晓晴不住的点头,就差举个牌投影过去了。
操控着监控,启动了附带的对讲机功能,霎时走廊里回荡着都是:“是啊陆哥,还是也扫描一下比较稳妥,或者让阿超看完闻乐之后也来看看你的情况。”
听到节目组的指令,杜星回又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使命感,原本已经如同静默的雕塑站到一边,现在又偏又回来“帮助”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室友”去到医疗舱所在的位于三楼的房间。
旁观者只是默默地对陆淮行注目礼,而当事人就没办法和往常一般,那么镇定自若了。
陆淮此刻真的算是心力耗竭的一个状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等反应被杜星回当做私有物一般当着其他嘉宾的面揽着走,已经是浑浑噩噩地行进了几步了。
他是脾气好,也不是什么记仇的性子,但是并不代表刚才某人的那一番锥心刺骨的话可以被软包子一般地原谅。
与人为善,只能建立在双方彼此尊重的情况下,不然,除了自我感动,好像也没有什么道理了。这一贯是他信奉的理念。
陆淮也不惯着杜星回,当即就停下脚步,往旁侧躲闪,避开他再次伸向自己的手。
另一只手臂触碰被甩
开的臂膀,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联系着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杜星回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受伤。
陆淮言语带着疏离:“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可以自己走的。也就只有一层,问题不大的。问题不大的”
“就不必劳烦了,大夏天的,也挺热的不是。”
虽然后面一句缓和了语气,还是给了杜星回台阶下,但是他怎么会读不出笨蛋beta生气了呢?
真的是,对那些真正不怀好意的是懵懂辨析不出来,对他倒是机灵严苛的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就权当听不出来对方话语里的拒绝,该低情商就继续低情商着,直接把人捞走。
但是这样的话可能陆淮明天就抱着被子,提着行李,转身走进其他不怀好意的Alpha房间了。
这样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替他人做嫁衣?
陆淮看杜星回终于听进去了,没有再像块不识好歹的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几人纷纷上前表示想要帮忙,他也不和杜星回区分开,一一礼貌笑着拒绝了。
自己转身跟着折返回来带路的莎丽往复古式的悬梯上走。
刚走几步,就蹙着远山一般、原先舒展的眉,手抚在胸口,感受着自己逐渐平复却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迟来的羞耻感让他几乎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种心悸持续到自己躺到医疗舱里头,此时宁闻乐刚刚被诊断完,情况比较平稳,被请来的医生从幕布后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