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另一座素雅的宫殿内。
三公主慕容雩,趴在良妃膝上道:“母妃,霜飞晚隐瞒女儿身,差点让儿臣出丑,你一定替儿臣出口气。”
“休得胡闹。”良妃停下手上的活道:“赐婚之事本来只有数人知晓,你若闹大了岂不人尽皆知,不仅惹人笑话,还辜负你父皇对你的一片心意。”
“儿臣这口气,若是弊着不出,心里面总是不舒服。”
“眼下才过完年节,趁着各家公子都未曾出门,一会儿宴席上你瞧瞧,若看上哪家孩子母妃帮你向父皇提。”
良妃柔声安慰女儿:“你若能嫁皇城内的人家,咱们娘俩还能时常见面说说话;若远嫁想见面便不是易事,岂不叫母妃终日为你牵肠挂肚。”
“母妃,儿臣还不想嫁。“
“你又说傻话了,做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理。”
良妃从头上拔了一支步摇,轻轻簪进女儿的发髻上:“年纪轻轻的,应该打扮得鲜亮些,别学母妃我。”
慕容雩用手抚着垂在耳侧的流苏道:“母妃总是这样好脾气,好东西难得到母妃手上,如今难得一件好的,您却还把它给了儿臣……儿臣其实不缺这些东西。”
“母妃素来不爱这些东西。”良妃把女儿拉起来道:“走吧,母妃同你一起赴宴。”
霜飞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位公主惦记上,坐在马车上仍然不忘记批阅公文,旁边还蹲着一坨江逾白,不停地把点心往嘴里塞。
“你要吗?”
江逾白把最一块点心送到霜飞晚面前。
霜飞晚真怀疑这货是饿鬼投胎,一个利落的手势表示自己没兴趣。
“我听说御宴通常吃不饱。”解决完点心,江逾白胡乱抹抹嘴,喝了大半盏茶道:“不多吃点我怕会饿晕。”
“赴这种断头宴,谁会把心思放在吃上,保命都来不及。”霜飞晚说完继续批阅公文,江逾白不以为然道:“以你在来路上展现出的实力,应该没有人敢得罪你。”
他可没忘记,一众世家子弟还在她手上,谁敢不管自家子孙死活轻举妄动。
霜飞晚选择了沉默,江逾白把下巴搁在案上:“霜少主,你不要只顾批阅公文,你也理理我嘛。”
“好晚儿,你不要总是不说话,公文有我可爱吗?”
“本公子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那些公主、郡主、小姐们看上,该如何是好。”
“霜少主,晚儿,好晚儿……”江逾白一路撒娇、卖萌、撒泼终于来到宫门前,骑马走在前面的容绝,都不由佩服霜飞晚的定力,换他早一脚踹飞江逾白。
“这就是皇宫,真的好大啊!”江逾白站在驾座上大声感慨。
霜飞晚不想跟他站在一起,从侧门悄然下了马车,容绝和容觅一前一后走来,分立在她的左右。
“你们今天代表容成氏,不必像平时那样站在我身边。”霜飞晚跟兄妹俩的关系亦主亦友,容成氏又是唯一愿意跟异人居站一起的家族。
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让他们难堪,尽量让他们跟她保持平等地位。
江逾白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走过来问:“赴御宴的人应该不少,为什么宫门前只有我们。”
容绝和容觅也看向霜飞晚,霜飞晚无奈解释:“为了避免宫门前出现马车拥挤、堵塞阻道的情况,是分几批不同时辰进宫,看来我们是最后一批。”
“凭什么我们是最后一批?”江逾白一脸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