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别枝招招手,示意江鱼过来。
江桃看到江鱼就像在狼群里找到一只小白兔一般,瞬间就色厉内荏。
“你这个赔钱货!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想害我?你不想要你娘活着了是吗?!”她咆哮着冲江鱼怒吼。
江鱼看着江桃那张充斥着恐惧、厌恶与强装的跋扈,低笑起来。
“哈……你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吗?”
她缓缓抬起头,褪去了原本的怯懦面上带着笑意。
她的双手合拢像是在祷告般放在胸前,双眸弯起,“我是你心里的眼中钉,我娘是你眼里的罪人,好像没有我,就会有你落得一身好天赋般。”
“你和你堂兄江厌一样,恶心、下作。”江鱼松手,还为垂落便狠狠抓住江桃的衣领将其按在脏污的地面,“江桃,你不想我出风头,我可以遮……但谁让你偏偏要用我娘来威胁我?”
甜腻的声音裹着一份天真的残忍,她低头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江桃,你该死,所有欺软怕硬的人都该死——”
“够了!”极致的恐惧与愤怒在江桃的胸膛跳动,她忍无可忍地大叫出声,“你凭什么?一个贱婢生的女儿也配骑在本小姐的头上耀武扬威?”
她红着眼睛,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你的娘一个妾室就是奴婢!我乐意,我就有权利让她去死!”
秦别枝走远了些,与洛衍嫣选择到一边去把功法先收了。
她们倒是想叙叙旧,可惜感觉地方不太对。
“你当真不懂悔改。”江鱼的眼神冷淡,看江桃的目光又带上几分觉得对方可悲。
江桃怒极发笑,“我悔改什么?你知道你娘那个贱婢在怀上你的时候有多嚣张吗?你知道她有多双面人吗?你才是那个可怜的人,被自已亲娘利用都不知道!”
“江桃,你闭嘴!”江鱼低喝,声音嘶哑,咬牙切齿地道。
事已至此,江桃并不准备反抗,她抹去嘴角的血,勾唇笑着道:“江鱼,你知道吗?你出生前,卢心那个贱婢说的是什么吗?她说她一定会生个儿子,会来和江家分家的人争夺继承。”
“她说她的儿子会成为整个江家里拥有最好天赋的人。”
江鱼的拳头发泄似的砸在她的脸上。
但她已然不惧,即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知道她看到你是女孩时有多难过吗?她砸了自已府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说你为什么是女娃?”
“闭嘴!”江鱼声嘶力竭,“即使这样、你也不配!”
江桃哼笑,“我从来没觉得自已是好人,我确实打骂她、无数次想找人杀了她。”
她顿了顿,“当然,你也是。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个样子,明明被她那么讨厌着,却还想方设法地讨好她。”
“如果没有这一身天赋,你以为她会把你当个宝吗?”
江桃淡笑着看江鱼,泪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毫不在意。
“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为你好,我就是讨厌你、嫉妒你、排斥你,我希望你们都去死!”
江鱼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她的耳边听着江桃的话都觉得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晰。
她双手撑在江桃的两边,只有这样才没有跌倒。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湮灭。
她双拳紧紧攥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从口中挤出仨字:“我不信。”
“随你。”江桃不在乎,“可要好好保护你那天赋——不然我会在下面看着你,等你下来和我一起当孤魂野鬼!”
江鱼迟迟的不动手让江桃觉得可笑。
“怎么了?不会我说这么两句你就动摇了吧?杀了我,不然死的就是你——”
江桃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刀已然刺穿她的脖颈,鲜血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