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洋人的时候,他们敢怒不敢言。
此时面对凶残到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的赵传薪,他们依旧敢怒不敢言。
赵传薪瞪着眼睛:“迎春之祭,关乎你们来年收成,如今被洋人亵渎,竟然也不在乎,眼睁睁看着洋人作威作福。活该你们受穷,穷死你们,一群蠢货!刚刚我毁坏洋人神像,你们可见了他们的反应?他们想找我拼命。”
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传遍全场。
将周围百姓说的哑口无言,说的默默低头。
赵传薪压根不信这个。
但他知道这群百姓多半是信的。
亵渎信仰都无动于衷殊为可恨。
赵传薪啐了一口,转身又指着何刚德说:“你这知府,见了洋人膝盖都软,还他妈举办什么迎春?上天能眷顾你这孬种?”
何刚德可不是那些百姓,他豁然上前,指着赵传薪:“胆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究竟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你听好了,老子叫——赵传薪!”
刚刚何刚德还满脸气愤,闻言不由得一呆:“赵,赵,赵传薪?”
“怎么着,你想和赵某比划比划么?”赵传薪发现,刚刚何刚德悄悄遣人去召来了一群持枪的兵丁,偷偷的混入人群当中,隐隐将自己包围。
说话间,赵传薪将棉袍脱了,换上了内衬刚毅甲的大衣。
只是身上头上有些痒,好像有东西在爬,这让他很不爽。
何刚德脑门渗出冷汗:“你,你怎么能证明你是赵传薪?”
赵传薪手里赫然出现一把温彻斯特1897,单手顿挫,咔嚓上膛:“何须证明,不服就打上一场,老子今天血祭春牛,来年你们肯定丰收!”
轰……
说着,他就朝天放了一枪。
何刚德身体一颤,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
那边,三个洋人也磕完了一百個头。
他们可怜巴巴的转头,脑门上磕的血肉模糊,哀求的望着赵传薪:“发发慈悲吧……”
赵传薪走过去,薅住一人头发:“马勒戈壁的,从今往后,再发现尔等洋人作威作福,你们的同伴就是你们的下场,滚吧。”
三人屁滚尿流离开。
周围百姓听说眼前这人就是赵传薪,不由得震惊,议论纷纷。
赵传薪叼着雪茄,扛着枪,看着何刚德:“赵某在运河附近的明园客栈住,派人给送来杀虫药,不要有小动作,否则赵某取你项上狗头!”
他不提,何刚德也肯定会打听。
何刚德面色变幻,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
他已经服软了,只是拉不下面子。
赵传薪分开人群,一个混入人群中的士兵敬畏的看着他,赵传薪问:“怎地,想打一场?”
那士兵背着枪,躬身抱拳:“不敢,小的怎么敢跟赵先生打,小的素来敬仰赵英雄。”
这些人听说是赵传薪后,可能即便何刚德下令,他们也不敢动手。
赵传薪之名,最近在苏杭、上海一代如日中天。
赵传薪见了,将大衣脱掉,重新套上棉袍,双手抄在袖子里,带人施施然离开,百姓纷纷让路,士兵躬身相送,谁也不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