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子弹如雨,敌阵如潮,溶溶月色,如割麦草。
日军最头疼的是赵传薪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抓不住他的身影。
乃至于火炮没办法使用。
远野贵树问:“赵传薪到没到雷区?”
“这……真不知道。”
话刚落,轰轰轰……
地雷爆炸声此起彼伏。
远野贵树眼睛一亮:“去看看炸没炸死赵传薪。”
赵传薪自然没炸死,倒是日军被炸死不少。
原来星月侦测到地雷,赵传薪让掘地傀儡小心挖出,重新布置了个小型雷区。
然后闪现到敌阵后,在沙洲临时筑了个机枪阵地扫射。
机枪阵地正处于八面埋伏当中,日军绝不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完成合围。
只是有一面埋了雷,日军死伤惨重。
等他们绕开雷区,推进到重机枪阵地侧翼,赵传薪已经收了枪,化塔成沙离开。
赵传薪绕了两圈,星月没能找到远野贵树所在。
他传送回奎特沙兰睡觉去了。
龙井,吴禄贞却无心睡眠,手下频频来报:“进攻了,也不知用的什么武器,几个呼吸间,日军死伤大一片,至少三四百人。”
“不知怎地,日军踩了自己埋的雷,死伤数十。”
“日军进攻机枪阵地,死伤数十。”
“铁疙瘩杀伤日军数百,战场向会宁方向转移,不敢深入韩国境内。”
吴禄贞暗自心惊,日本人完全被赵传薪牵着鼻子走。
短短时间,三个大队的日军阵亡,第十九军团的15人数没了。
他忙问:“赵炭工行踪呢?”
“这,不知道,日本人没头苍蝇的乱找,倒是再没响起枪声。”
吴禄贞根本睡不着:“去看看葛云鹏那伙人是否还在,提醒他们夜晚撤退,不然日本杀个回马枪,他们那点人手,一个照面就会全军覆没。”
“是。”
却说背水军的士兵,抬着刘永和的棺材,找一处风水宝地,虽在田边地头,却也是树干尽长苍苔,青石遍生碧藓,荆棘不生,狐踪兔穴,小溪潺潺,聚风藏形。
几人不是风水术士,可一合计:“没比这更好的地方,安葬咱们旅长,赵先生也一定会满意。”
然而,守田的有一户人家,原是对岸迁过来的,老爹叫李凤生,儿子叫李秉润,女眷齐全,齐齐整整好一大家子。
李凤生拄着锄头,见这几位破衣烂衫,抬着棺材,竟然想要在他地头下葬,赶忙走去,梗着脖子道:“这是我家的田。”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说:“爷们,听你口音,也是近年来从对岸来的人吧?棺材里的,不是旁人,乃背水军刘永和刘旅长,是抗击日寇的英雄。俺们见你这地头风水颇佳,将英雄葬于此地,爷们还请通融一下。”
在当地,有许多韩国人。
间岛矛盾,也是由此而来。
但背水军管辖时,一视同仁,该收税收税,承诺定居下来的都是中国人。
所以这位说话也有底气。
毕竟按道理来说,对方才是外来客。
却不成想,李凤生锄头砸地:“背水军?埋谁也不成。这地头,老汉已经相中,死后埋于此处,谁也占不得。”
毕竟背水军让日军给打散了,连带头的刘单子都被虐杀。
说实话,李凤生心里并不将这几个叫花子一样的人物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