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什么时候决定的?”
岑舒一眼都没看沈凭,声音冷情冷性,不带丝毫温度。
沈凭顿了顿,面如常色,“决定什么?”
岑舒冷笑了一声,“唯一继承人?”
他眼角跳了跳,手从她肩膀上放下来,“你说过的,不会管我如何安排,你也说过,嫁给我不图我一分钱,卓儿生下来的那天我就立了遗嘱,这辈子,我的继承人只会是他,沈家的一切也都是他的。”
“呵……”
岑舒冷冷的笑出声,那笑声浅淡,还没仔细听,便在嘴边消失了。
周身气场冷得生人勿近,她缓缓看向沈凭,以一种眉眼微扬,下睨的轻蔑神色看着他,“我是不图你的钱,那是因为我比你有钱,不过你如今的身家是靠我才这么丰富,我嫁给你,家产并入你沈家,怎么就没我的功劳了?”
“岑舒……”
沈凭示弱,“我们说好的啊。”
他很无奈也很温柔,若是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单凭这一幕,谁看了不说一声郎情妾意,恩爱夫妻。
只是临城的人并不知道,沈凭的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端庄知礼的大家闺秀。
“我只给你一条路,刚才怎么公布的,待会儿还站上去,说你醉了几口酒,嘴快了,继承人一事子虚乌有,不作数。”
沈凭咬牙,“一定要这样吗?”
“你在我这儿玩先斩后奏,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沈凭被怼得说不出话。
岑舒偏要刺激他:“拿我家产去给你儿子添彩铺路,他修的几辈子的服气!”
“岑舒!”
沈凭急了:“卓儿他也算你的孩子,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哦。”
岑舒点头时点着点着就笑了,“这是你不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她就没看沈凭几眼,似乎这男人从来就不在她眼里,撂下话便要走。
沈凭叫住她:“青儿说,是你划伤了她的脖子,还企图要闷死卓儿,是吗?”
岑舒半侧回头,“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你何必问我‘是吗’。”
沈凭眉头紧皱,“所以真的是你?”
她冷哼:“我要是真动手,不会只划伤她的脖子,我会划她的脸,我做事从来不偷偷摸摸,那些阴沟里翻出来的肮脏手段别往我身上安,我嫌脏。”
沈凭厉色看着她,终究是没再说一句话。
岑舒根本不在乎他信还是没信,抬脚便走。
一段路后,忽然站定,侧头看了一眼,而后身子转向那面墙,嘴角缓缓勾起。
沈凭一直看着她,随着她视线也往那儿看了一眼,“怎么了?”
岑舒眉眼舒展开,眼角都带了笑,她看着藏在墙角后的裴东识,嘴角的笑意越发浓。
一张口,着实是不讨喜:“滚。”
沈凭原本是要过来的,听见这句,脸色暗沉,恼瞪了她一眼,负气走了。
“你怎么在这儿?”
裴东识不答反问:“遇到麻烦了?”
“是有点。”
她朝裴东识走近两步,瞧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近一步,缩短到只能放下一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