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王钦亭也是上头了,他就不相信李呈一个废物皇子能奈他何。这里是江州,是他的地盘,就算他不能杀了李呈,但拿个由头将李呈治罪,关押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京城那边吴刚会帮他搞定,只要不让李呈死在江州,他有功无过。毕竟李呈是凉州充军,凉州是边境,是军方,若是死在凉州,只要理由充分即可。但死在江州,他这个知州是肯定跑不了的。所以他只要不下死手,就根本不怕李呈,如果李呈真要和他玩,那就玩到底呗。倒是张全有些担忧起来,李呈太过强势了,想必定有所依仗,不可冲动啊。但他在这种情况下,却也不能说什么,如果落了王钦亭的脸面,他也讨不到好。至于其他官员,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谁敢开口?之前他们一个个狂的要死,想要李呈好看,但如今看到李呈如此强势,又全都怂了。终究是皇子,只要能挺起腰杆,谁敢放肆?“挺狂的嘛,区区一个知州,嚣张得很哪!”李呈缓缓站起身来,神色渐渐转冷。杨婉儿一看不妙,这家伙怕是要发疯。王钦亭明显已经是骑虎难下,这种情况只要李呈硬来,王钦亭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必须要给个台阶下才行。如若不然,后果难以预料。这个家伙,难道看不清形势吗,太乱来了吧。不行,她必须阻止!可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却只见李呈突然手一扬,将整张桌子都给掀了:“给脸不要脸,既然不想吃皇粮,那就都别吃了!”杨婉儿傻了,整院的官员全都惊呆了,就连王钦亭也张大了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李呈,掀桌了!咣啷啷。酒菜泼了一地,桌椅全翻,李呈就如一个泼皮,完全不和你讲道理。“你……你……”王钦亭脸色顿时黑了个彻底,指着李呈道:“好大的胆,你真当本官办不了你?”“区区知州,好大的口气!”李呈分毫不让。“来人,将此狂徒给本官拿下,押入大牢!”正如杨婉儿所担心的,王钦亭这个时候是骑虎难下,他必须要办李呈。“完了……”杨婉儿捂住了眼睛,李呈这下玩大了,这可如何收场。“本皇子看谁敢!”李呈一声大喝,道:“本皇子乃是凉州将军,统领神雷军。临行之前,早已下令,若本皇子三日之内不归,杨武将军除本部所属,临时统率神雷军,以叛逆罪讨伐江州城。”“什么?”王钦亭大惊失色。众官员闻言更是下巴都掉地上了,这也太疯狂了吧。凉州军讨伐江州城?开什么玩笑!王钦亭咬牙:“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如若不信,大可以试试。”李呈负手而立,冷笑道:“区区知州,有何资格拿本皇子?给你脸了!再敢不敬皇室,本皇子绝不会善罢干休。”王钦亭气得全身发抖,怒视着李呈,但却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李呈玩得太绝了,就算他不相信李呈说的,但也不敢赌啊。万一是真的呢,凉州军如果来攻打江州城,别说他了,吴刚都兜不住。如今的李呈,可不是初入凉州的李呈了,那时的他只能给付仲扣帽子,强撑气场。现在的李呈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你不服,老子就闹,看谁收不了场。当然,说是这么说,他是肯定不敢打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他也难办,吴刚哪怕拼着沾一身屎,也绝不可能再容许他活着。玩的就是心跳,他赌王钦亭不敢和他硬刚,毕竟只是个狗腿子。而且如果这事闹起来,惊动京城,吴刚第一个办的就是王钦亭,他王钦亭有这个胆量?果然,王钦亭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虽然瞪着一双牛眼,但却全然没了气势。李呈仰天一笑,将杨婉儿一搂,傲然道:“我们走。”嚣张至极!在场官员无不心惊胆颤,这位大皇子,可是颠覆了他们原有的印象。不都说此人在京城软弱可欺,一无是处么,怎么来了江州就这么强势?当然,心里害怕,但嘴上却是不服。“什么东西,一个没种的家伙,也就靠着皇子身份唬人!”“不错,竟敢在江州如此嚣张,简直狂的没边了,真当他是皇帝呢?”“王八羔子的,下次见到,本官定要让他好看!”看到李呈离开,想来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那就过过嘴瘾呗,骂一顿再说,面子上也好看点。不过正骂着呢,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李呈的叫骂,立时全都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家伙,怎么又骂上了?而此时的李呈,站在江州府衙的门口,叉着腰搁那骂呢,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原话不堪入耳,大意就是江州官府都是一群贪邪奸佞之辈,平日里为非作歹,见了本皇子就一个个下跪求饶,一群欺软怕硬的软骨头云云。街上立时聚起吃瓜群众,纷纷冲着这边指指点点。李呈这么开骂,官员们一个都不敢冒头,证明了李呈骂的并非虚言,原来咱江州的官员都怕这位大皇子啊。江州百姓都知道福王软弱,却没想到同为皇室,这位大皇子却如此厉害,不愧是皇子,果然硬气。杨婉儿尴尬得要死,她真是万万没想到,李呈居然当街口出污言,还被人围观,要不要脸了?她搞不懂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真是羞死人也。李呈不但骂,还找路人要了几个臭鸡蛋往衙门里扔,真就如泼皮一般。直到李呈骂累了,杨婉儿这才上前,低声道:“你这是何意?非要将人得罪至死吗?若王知州有心治你,与付仲联手,你又将如何自处?”这也是她的疑惑,李呈这真是要将王钦亭逼得痛下杀手,而王钦亭真要动了这心思,与李呈不死不休,京中有吴刚罩着,凉州还有付仲帮忙,李呈拿什么和他们玩?杨武根本保不住他,到时候不死怕也要脱一层皮。当然,如果皮脱了,也离死不远了。而李呈却是阴阴一笑:“放心,我越骂,他越不敢动手。不过我在这骂,却不是为了他一个知州,而是另有用意。”“哦?”杨婉儿一愣,这又是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