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江连忙摇头:“没事,我的事不差这一会儿,然姐你说吧。”“我其实本名叫安然,我爸好赌,把家里能输的都输光了,后来他承受不了巨额的债务,就跳楼了,我妈也紧跟着疯了。我爸死的时候,我刚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有一天柴哥的人来催债,我跟他们说,我爸跳楼了,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那些跑腿催债的,不知道怎么交差,就把我给带走了,然后我就见到了柴哥。”说这些的时候,安然面无表情,心如死灰,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啊?然姐,你这不是现实版白毛女的故事嘛!那你直接就见到柴哥了?柴哥这么好色啊?”边江感叹了一句,他想柴哥这种老大中的老大,又那么神秘,不会那么轻易见她。安然笑笑:“是因为我爸欠了柴哥不少钱,他会亲自见我也正常,不过柴哥见我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手下在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无意说了我的名字,柴哥当即决定见我,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知道以后我倒是也没想太多。”“你的意思是,柴哥因为听说了你的名字,就突然想见你?”安然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空洞:“你现在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是不是因为你跟柴哥的某个朋友同名?”“对,我今天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难怪柴哥并不把我赶走,他只是希望有个叫安然的女人留在他身边罢了。”安然说到这,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到底活的是什么意思。”“然姐,你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呢,谁没了谁不是都能过嘛!”边江试着安慰她,这些话却犹如雪上加霜。安然先是感激地看了边江一眼,随即更加伤心。“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然痛苦而纠结,眼泪不断地往下淌,全然不见往日那股跋扈自信的模样。“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了。就在跟你吃完饭之前,我都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了……”安然哭花了脸,两道白色的泪痕使她看起来格外憔悴,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仿佛岁月不曾在她姣好的面容留下的痕迹,在这一刻,全都冒出来了。边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突然开始心疼眼前这个心碎的女人,但是出于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心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出来,我就算想帮,就算能帮,也帮不了你啊!”边江别提多急。安然摇着头,就是不肯跟边江说,她说这件事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因为那样会让柴哥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她刚才本来想亲口对柴哥说的,但电话刚一打过去,柴哥就醉醺醺地说了一番让她伤心的话,说就是他看上安然不过是因为她的名字之类的。“原来是这样啊,然姐,先不管你到底要跟柴哥说什么吧,就我的经验而言,男人酒后吐真言是一种,还有一种是,酒后说的话都是冲动不经思考的,并不代表什么所谓的事实,全是夸张后的结果,有时候还带点煽情的意思,但其实压根不是那样的。”边江发现安然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他有点尴尬,就问安然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安然僵硬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柴哥说的话,不见得是真的,有可能是胡话,对吗?”“对啊!男人嘛,偶尔喝点小酒,怀怀旧都很正常的,他对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是因为他觉得跟你够亲近才说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嘛,越亲近的人越去伤害,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离开自己。”这一次安然连连点头,她的眼中重新闪耀着希望的光芒。“你说得很对,是我刚才糊涂了!”她说着摸摸自己的脸,慌慌张拿出镜子照了一眼,发现自己很狼狈,一时间懊恼不已,连忙用纸巾擦去泪痕和花了的妆。“然姐,其实你这样心碎的样子还挺让人心疼的,而且你人漂亮,怎么都不丑的。”边江说得是实话,安然也被他逗乐了,然后又连忙收起笑容,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你知道不,柴哥也这么说过我,她说我哭起来好看。”安然破涕而笑。“看吧,你在柴哥眼中其实是独一无二的,以后可别这么胡思乱想了。”安然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毕竟我现在……”安然没说下去,露出一抹微笑。“然姐,你能给我说说,柴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怎么爱他爱得那么死去活来的?”边江好奇地问。安然眼睛往上看,好像在想象柴狗的样子似的:“嗯,柴哥啊,他非常有魅力,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虽然我知道他做过很多坏事,手段也狠辣,但对我们女人来说,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些就都不重要了。”“那柴哥到底多大年纪了啊?”边江几乎是习惯性的在套安然的话。安然却有点尴尬地说,她没问过,反正问了柴狗不会说的,只知道他有很多假身份证。“哦……”边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诶,对了,净让你听我说了,你来找我不是有急事吗?到底是什么事啊?”安然终于想起来边江是有急事来找自己的。“柴哥要杀我,就在后天。”边江嗓音低沉,直截了当说道。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啊?”“恩。”边江再次点头。“你确定吗?为什么啊?柴哥干嘛杀你,还有,他要杀你,你怎么还能知道呢?”安然根本无法相信边江的话。“然姐,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啊,我怀疑有小人在背后使坏,我得证明我自己,但我又不知道柴哥到底误会了我什么,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打探下?”边江眉头紧锁,等着安然的答复。安然面露难色:“边江啊,不是姐不肯帮你,而是这事儿确实不好办,你也看见了,其实我在柴哥那也是人微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