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叹了口气:“所以这是柴哥心里一道永远好不了的伤疤。”“太奇怪了。”边江喃喃地说。“什么太奇怪了?”“怀孕八个月,突然离开自己的男人,不奇怪吗?说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离开。”“嗯,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过,还问过老杜,那女人离开的原因,但没人知道真相。”边江想了想说:“要么是认清了柴狗的为人,不想让孩子有这样的爹。要么是她有苦衷,不得不离开,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柴狗。还可能是之前一直想逃走没机会,那天终于等到了机会。”田芳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这个……我也说不太好,也有可能那女人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反正我就知道柴哥很爱她。”“说说你吧,到底为什么不敢离开柴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经被小姨的朋友照顾,后来她出车祸了吧?”边江想起安然跟自己说过的话,说柴狗手里一直抓着她杀人的证据。“嗯,记得。”“如果我离开他,他就会把我杀人的证据提供给警方,还有我待在他手下做的所有事情,他都有记录,那些罪证加起来,我不是无期就是死刑。”田芳说得很平淡:“我宁可留在他身边,也不想坐牢,不想死。”边江想了想:“那你到底杀人了吗?”客厅里突然陷入沉默,田芳过了两秒才回答边江:“没有,我没杀人。”那为什么回答得这么迟疑?边江并没有把心里这句话说出来。“其实你早就该跟我说实话的。”田芳摇摇头,说自己以前不敢冒险,还不完全相信边江,担心自己说的话传到柴狗耳朵里。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你现在这么信任我,我挺开心的。”边江的眼神很深情,田芳却忙把目光移开,好像在压抑自己的感情。“那你有没有收集柴狗的犯罪证据,如果将来能积极配合警方,肯定会减刑。”田芳深深叹了口气:“减刑也不行,我不能坐牢。”边江不禁皱起眉头,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他看见田芳侧脸,她神情凝重望向窗外,好像有难以言说的苦衷。“你说过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田芳沉默片刻:“你也说了,是难言之隐,所以不要再逼我了,等将来有机会了,我会跟你说出全部。边江,我累了。”两人没再说话,之后边江辗转很久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边江被煎鸡蛋的香气叫醒,他看到田芳正在厨房准备早饭,便走了过去。“你醒啦?正好早饭做好了,去漱漱口来吃吧。”边江看着桌上的牛奶,面包和煎蛋,心里暖洋洋的:“这些吃的都是你早上出去买的?”田芳冲边江笑笑,点了点头。边江洗漱完毕在简易餐桌边坐下,吃着田芳亲手做的早餐,感觉幸福得很不真实。“真希望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早饭。”田芳脸颊微红,只是浅浅笑了笑:“赶紧吃吧,吃完就赶紧去找下光头。”边江简单问了瘦子的情况,田芳说他虽然没有再发作过,但开始发烧了,所以还是要尽快找到医生。边江点点头:“我去找光头的时候,你自己在这里没事吧?”田芳点点头:“放心吧。”说完还一直看着边江。“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好奇。”田芳垂下眼帘,喝了口牛奶。“什么事啊?”“你好像认识可心?跟她的关系还挺好的?”田芳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可心?哦,只是认识。你们也是朋友吗?”“算是吧,但不是很熟,我看到她在朋友圈里发了跟你的合影。”“你说那个啊,我们在酒吧街碰巧遇到,就一起吃了宵夜,你不要误会啊。”“我有什么好误会的。”田芳看他一眼,笑了笑,边江却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我们两个原本是在咖啡厅遇到的,我不小心把咖啡弄到了她衣服上,后来帮她洗衣服什么的,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但只是普通朋友……”田芳笑笑:“真的不用解释了,你们就算不是普通朋友也没关系。”边江有些失落:“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安然也认识她,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圈里的人?”田芳的回答模棱两可,她说既是这个圈里的,又不是。“什么意思啊?”“她很有钱,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吧?她父亲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是咱们这个圈里的人,但是她并不是混黑道的,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心确实算白富美,但边江也感觉得出来,她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大小姐。“她父亲到底是谁啊?”田芳专心吃着面包,摇摇头:“我不太清楚。”“既然她父亲是这个圈里的,那她应该知道柴狗的,可我上次问她,她却说不认识。”田芳眨了眨眼睛:“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吧。”边江想了想,点点头:“对了,在地下室的时候,你答应我出来以后会说密室的事情。”说到密室的时候,边江压低了声音,因为不想让瘦子听到。田芳却抿了下嘴唇:“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以后再说吧。”“怎么又要以后说啊,能不能……”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瘦子剧烈喘息的声音,边江和田芳连忙赶到屋里,发现瘦子的脸都憋得变成了紫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会这样?有没有治哮喘的喷雾?”边江着急地问。“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啊!”田芳也很着急,然后走到瘦子身边,用语言安慰他,帮助他放松。瘦子终于逐渐恢复平静,田芳看看边江:“得赶紧给他找医生了,我这就给小刘打电话,你也赶紧去找光头吧。”边江点点头,嘱咐了两句就走出门去,刚要坐电梯下楼,突然发现自己出门太着急忘了带手机,便又折了回去。边江没有钥匙,正准备敲门,里面传来瘦子吃力而沙哑的声音,他大概是说话困难,所以就格外用力,声音也毕竟大。“你刚才……为什么要骗他?”瘦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