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江看看可心,见她也疑惑地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柴狗要干什么,边江的心里也犯起嘀咕来:“柴哥你说吧。”柴狗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你昨晚也受委屈了,正好小龙被抓来了,待会儿你就出出气,跟我一起去审审他。”边江点头答应:“好。”他想了想,继续问,“那需要我配合柴哥什么吗?”“你很聪明。我不方便跟他见面,所以一会儿,你来替我审问,我来个‘垂帘听政’。”柴狗说。边江一下子就明白了,柴狗紧接着告诉他,一会儿丁叔会给他一副无线耳机,并带边江去审问小龙的敌法,而柴狗自己会通过那个耳机跟边江保持连线,并告诉他该怎么做。边江再次点头:“明白。”柴狗挥了挥手,示意边江离开。这时可心突然插话说:“我也要去!”她说完看看边江,看看自己的父亲,轻咬着下嘴唇,补充了句,“我要去旁听!”柴狗呵呵笑着,叹了口气:“你呀,什么去旁听,就是想去扁一顿那个小龙,出出气,是不是?”柴狗的语气又无奈,又和蔼,边江听着他这么跟可心说话,竟然还有些恍惚,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是个盘踞在这个城市的黑社会老大。可心噘着嘴,往前走了两步,迟疑着,却没再靠近。她撒娇似的说:“哎呀,老爸!你就让我去呗!我保证不添乱!我发誓!再说了,你以前不让我露面是怕有人害我,现在万宝啊,小龙啊,他们都见过我了,以后我也就不用再怕他们认识我了。”柴狗又笑了两声无奈地说:“行吧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去吧,不过先说好,你不可以意气用事,这件事可不能出差错。”可心欢快地点点头:“放心!我保证!”离开书房后,可心兴奋地挽着边江来到门外。“咱们在哪等丁叔啊……”没等边江说完,可心就拉着他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就去那吧,那还有两把椅子可以休息下。”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开发的台球室,里面放着一张台球桌,两把椅子,一切台球用具齐全,从这些装备的保养程度,也能看出来,柴狗确实是个台球迷。大大的落地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可心打开灯,让边江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旁边的小吧台的冰桶里拿了两罐啤酒,递给边江一瓶,她自己则轻轻一跳,坐在了台球桌上。“我看你跟你爸相处得挺好的,他对你……对你也挺好的,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僵呢。”边江说。可心挑了下眉毛,点点头:“是很僵啊。他从来都不真的关心我的,也不了解我想要什么,反正没钱了就给钱花,这方面倒是没委屈过我。嗯……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他也算宠着我,可惜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想要……”“陪伴?”边江问。可心点点头,深深赞同:“对,他根本就没参与过我的成长,我就是被钱养大的,说起来,还不如丁叔跟我亲呢。他也就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吐钞机!”边江笑了:“好吧,虽然我能理解,不过大小姐,你也得知足,多少人盼着这样的吐钞机呢!”可心撇撇嘴,笑得有些凄凉,但随即把这些抛开,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边江说:“好了,别说这些了,我跟你说啊,现在我跟你是一条战线的,我现在就一个目的,不让我爸涉毒。他收收保护费这样的事情,我都能理解,但这件事绝对不能做。我不能看他再干这些了。”边江想要达到的效果,自然不是仅仅阻止柴狗涉毒这一件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不过,你父亲可不会只停留在收保护费的层面,他想要的更多。”可心想了想:“嗯,我知道啊,其实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不缺钱,现在我父亲好像也不怎么涉黑了,具体的我也不懂,就是看他最近接触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是很正经的商人,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要转行了,但是毒品市场这块,他却抓得很紧。”边江早就听说过,柴狗想洗白自己,现在听可心这么说,看来不假。“诶,你不是都不参与你父亲的事情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边江问。可心就说,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再不亲,也不想看他继续这么下去,而且做得还是坑人的事情。她还说,别看自己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良知还是有的。边江笑了笑:“那你打算怎么做啊?”可心皱着眉头,想了想:“其实我今天一定要旁听,也是为了尽快参与进来,我要先取得我爸好感,帮他负责一些事情,然后我再暗中给他搞点鬼,不让他的事情那么顺利。”边江不禁感叹:“十个卧底也不如你这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啊!”可心忙说:“诶,你可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想让他坐牢,或者说吃很久很久的牢饭,之前我看他越做越离谱也很生气,但想了想,他毕竟是我爸,我不能把事情做绝,不然要遭雷劈了,我得帮他救赎!对,就是救赎!”“好,我支持你。”这句话边江说得很违心,但作为朋友,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可心冲他笑了笑。边江想了想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可心点点头。边江问:“你父亲他,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见人?听说是因为脸上有疤?”“才不是呢,抛开别的不说,我爸长得还是挺帅的,要不我这基因从哪儿来啊,至于他戴面具嘛,大概是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可心说。边江皱皱眉,摇摇头:“什么意思?”可心解释说:“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将来才有机会重新做人啊。而且,我爸他也不是一直戴着面具见人,只不过你们认不出来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