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此机会,瑰月从皇帝手中挣脱双手,不太自然地行至桌边坐下,才道:“凤仪宫里到处都搜查过了,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我这内殿——贾长顺倒也看过,不如——陛下也替臣妾看看,免得被盗贼钻了空子,躲了进来,臣妾尚不自知,就麻烦了。”
明明是一番以退为进的挤兑话儿,偏偏萧长空还真就站起身来,仔仔细细地四处查看。
“月儿说得是,这自然是我做夫君的该做的!”
李瑰月语凝,萧长空将怀疑化作丈夫对妻子的关爱体贴,她还能说什么,好在那两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吧!
皇后内殿里什么都没有,萧长空放下一颗心之余,又升起一丝尴尬。
摸着鼻子,萧长空吩咐绿蕉他们:“你们下去吧,朕在这里陪皇后说说话?”
李瑰月先不自在起来:“呵呵,天儿都快亮了,陛下也该去歇息片刻,毕竟早朝也耽误不得。”
皇后的意思很明白,你再在我这里恋栈不去,可就耽误早朝了!
想到朝上,三句话不离北伐的大臣们,萧长空一阵腻味,他不想北伐吗?可眼下,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北伐的时机不到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皇帝打着呵欠,向凤榻走去:“朕就在皇后这眯一会吧。”
“皇后不来替朕更衣吗?”
萧长空的话将李瑰月从愣怔中惊醒,她迟疑着走过去,半天没有抬手去解皇帝的衣带。
“月儿,月儿,你发什么愣?”
皇帝定定地看皇后,那双凤眸里黝黑得如同能吸进万物。
李瑰月慢慢伸出手,那手居然有些抖。
皇帝捉住瑰月的手,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月儿,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这一句话,将李瑰月推到了深渊!她猛地退后几步,泪盈于睫地质问:“萧昊明,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萧长空一愣,旋即反应瑰月可能知道了小产的真相,他的神色立刻灰败起来。
“萧昊明,本来,我们可以装糊涂,继续这样过下去,可你为什么又来刺我的心,你怎么这样残忍?”
说完,瑰月就蹲在地上啜泣起来。曾经,她也付出了真心,可她收获了什么?曾经她期盼孩子的到来,可他却残忍地将孩子扼杀。这个男人,现在又深情款款地在她耳边说要再要一个孩子,他这到底算什么?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萧长空一阵木然,关于这个孩子,他不想解释太多,因为制衡,因为怀疑……总之,他不能让这样一个令他不安的孩子降世。但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还是愿意诞育他同月儿的孩子的。
“你……不要哭了,我们再要一个不就好了!”萧长空拧眉道:“你带着孩子,随沈令仪一起跋山涉水,孩子……兴许本就不健全……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李瑰月猛抬头,泪眼婆娑中全是震惊,她声嘶力竭道:“你……你残忍又自私,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就否定他的存在。你们萧家都是卑鄙、自私又残忍的人,我恨你们!”
萧长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妻子会口出恶言。旋即,他也怒了,冲过去一把揪起妻子,高声质问道:“我哪里残忍又自私了?你当初在杨州被人掳走,一掳就是十来天,我在意了吗?我还不是娶你为妻了。你被沈令仪劫过来劫过去,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巴巴儿地封你做了皇后。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你这样的情况,在民间老百姓家里,怕也是要进庙修行的下场,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大度吗?”
李瑰月睁大眼睛,凄凉冷笑:“你还说你不在乎?呵呵呵,你在乎的吧,但是利益让你必须娶我而已。你认为我被人掳走,失了名节,你肯让我做你的妻子、做你的皇后,我就必须对你感恩戴德对不对?虎毒尚不食子,你的行径连禽兽都不如!”
“哈哈哈!”萧长空气得在室内来回乱走,如同困兽般暴躁,他指着李瑰月,气愤道:“我连禽兽都不如?那你告诉我,墨玄是谁——”
静,室内是可怕的静寂,李瑰月睁大杏眼,脑中却一片空白。
他怎么知道墨玄?这事儿跟墨玄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萧长空冷酷地嘲讽:“怎么,你没话可说了吧?我辛辛苦苦地去回龙山救你,你在夜里梦呓时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孩子小产那夜,你昏迷中也喊了墨玄,你告诉我,你心里的这个男人是谁?是不是蕲州街头救你的男人?是不是太液湖地宫救你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鬼童?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好个李家贵女,你又多高洁无暇?”
张着嘴,李瑰月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给萧长空没有来由的指控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