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地这家等候的‘客栈’站都险些快站不下了。难道南宫家就号召了这么多散修么?“哼,一个个都想着削尖脑袋往南宫家钻,殊不知一入他人家,生死不由己!”铁门在一旁嘀咕呵斥着这些人的无知。恰巧白仁听见了,他和声道:“散修就犹如飘落的树叶,是飘落的树叶,并非落地的树叶,他们还在飘,所以他们不愿意放过那一丝可以带走他们的风,他们要飘到一个能让他们落叶归根的好归宿。南宫家便是这么个地方。”“何以见得?”铁门突然问。“问问你自己,你为何要来应招南宫家?”白仁反问道。“我是——”铁门顿了顿,他铁汉眼中的柔情若隐若现,他叹息道:“反正我并非与他们一样同流合污,我才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哦……原来你是另有目的,你不怕别人知道么?你不怕我知道么?”白仁轻声问道。“你好似是在威胁我!”他怒目等着白仁道。白仁起身朝前走缓缓走去,他边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目的,我也一样,你也一样。大家都一样,这有什么好威胁的?”铁门急忙站起身随了上去,他开口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人的目的?我的目的可与这些人不同,也有可能是坏的目的!”“又威胁不到我的利益?管我屁事?”白仁道。“你……这人可真奇怪!”白仁干笑了两声道:“咳咳……你想和我做朋友,你却不肯将你的目的告诉我……不过我白仁并不在乎这些,而你,以后若你将我当朋友,你一定会告诉我你的目的,那时候我们应该算作是朋友了,说不定我会帮你达到你的目的呢……”铁门挠了挠头,他其实不笨的,但这话有些让他听不懂,他还是憨厚地挠了挠脑袋。不过直觉告诉他,跟着白仁,他吃肉,自己定能有口汤喝!于是他跟着白仁再次走了去!……正午过了也有一会儿,人也差不多到齐,这时候南宫家的执事长老也姗姗来迟。是个金丹期的长老,理应是主外事的长老。散修们都觉得这南宫家的待客之道还说得过去,至少来迎接的长老还是个金丹期的前辈!执事长老轻拂袖而下,他在看了这么多散修之后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怎……怎么这么多人!?”的确多人啊,这客栈里头怕是挤了不下千人……“开乐,仙子方才的传音中具体是说了几人来着?”执事长老问一旁随来的童子道。童子上前道:“禀告金长老,仙子说了,招纳的贤德修士不过二十七名,皆为金丹以上的前辈。”金长老赞叹着望着客栈里的人山人海道:“哟,散修金丹期可不得了啊。这千人中可真有这么多?”童子道:“金长老,仙子还说了,那些要招纳的修士她都亲自赠送过令牌的,这样也方便您区分。”金长老真的很老了,他已是个迟暮的老头儿,修为上不去,寿元也估计没得多久,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在南宫家做了外事长老。此刻他扶了扶须,上前道:“你们千人之中只能有二十七名金丹且持有南宫令的修士才能随老夫离去,具体是哪二十七位呀?”经他这么一说,这近千人的修士当然不服,他们全是些筑基修士更别提什么南宫令了。“老前辈,我等听说南宫家有意招纳贤士,这才不远千里前来应招的,这走了大老远的路,您突然来一句不要了,这可不服人啊!”“是啊前辈,我虚心求仙,一百二十年便到筑基圆满,倘若家门中能培养我结成金丹,我定改姓南宫一身效劳世家啊!”“是啊是啊,我们都要入赘南宫家……”……这吵吵闹闹地十分扰人,终于在千人中走出了那么几个人来,他们趾高气扬,手掌上还纷纷吊着一块‘南宫令’。他们的修为的确都在金丹之上,他们就是那二十七人中之一了。只听二十七人中之一怒道:“吵什么吵!尔等筑基小修也敢在南宫家门前放肆?让你们进南宫家,那岁贡你们就交得起了么?南宫家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灵兽值得!识相的,赶紧滚吧!”他这一番怒骂还带着金丹中期的威压,这些筑基修士的确有些不堪,几百人还抵不过这一金丹修士,要他们又有何用?这金丹修士虽说得难听,但也是中肯的!金长老瞧见气氛紧张,他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挣扎在仙道中的修士,何必伤了和气?”那金丹修士甩了甩袖道:“哼,与这些蝼蚁又有什么和气可言?我同为散修出身,前几日有幸接到南宫家前辈的号召,这是我的本事,谁不是咬牙一步步历练才有今日的修为?妄想入住南宫家,只可惜你们投错了胎!”他这话是骂到那群散修的心头去了,是啊,修仙百年不就图个长生么?散修所历经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懂。可无奈修为只有这么高,敢怒而不敢言,何等凄凉?白仁终于是听不下去,他上前来到那群散修面前道:“诸位,南宫家招纳贤士是从散修中招纳,他们招纳之人定是百里挑一的。你们是不是那百里挑一的人心中想必比谁都清楚,光是碰碰语气可不行哟。况且就算是入了南宫家,修为不济同样得不到重视,何不做个散修让天赐机缘呢?”白仁这话说得合理,倒是也三分安抚了这群散修之心,他们在议论了一番后并由一人总结性地问道:“我们的确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可我们不远千里万里而来,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这么远的一片诚心,难道南宫家的长老们瞧不见么?”话中的委屈白仁懂得,他转身看向外边站着的金长老问道:“金长老,您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人,想必你也应该体会到了这小修士的赤诚之心,可否给个交代?”金长老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瞧着白仁道:“这位道友举止谈吐不凡,我南宫金困与丹期近五百年,前四百年迫切想要提升修为,但却始终得不到突破。那种煎熬与期望老夫心中倍感——这样吧,老夫虽不能做主,但却可以请示上头的长老。道友通情达理,也请给个明鉴可好?”白仁还望了四周一片青山道:“楚山之脉连绵不绝,空着也是空着,何不就暂借这群小修在山中修炼,若是能结成金丹再招纳入南宫家,这岂不是更好?”金长老眼中闪着精光:“好好好!此提议我一定会尽快提交给家主,南宫家的确是在用人之际,想必家主也会同意的!”白仁点了点头,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散修语重心长道:“你们也听见了,南宫家并不是见外的世家,而今你们若要离去即可离去,若要留下便稍等几日等候消息安排。这也是机缘,可要把握了。”众散修又议论了片刻,然而走了一部分,大部分人最终还是选择留下。其实南宫家若愿意留下他们,那就间接性地同意了他们入赘南宫家,只不过是外姓弟子罢了。金长老抚须含笑,孺子可教,这时那身旁的童子过来道:“金长老,这一共才出来了二十六位持有南宫令的前辈,还有一位您看……”“还有一位便是我。”白仁从袖中取出那块南宫令,当然是他了,当然了加上他就刚好二十七个被招纳的贤士,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铁门却不在这二十七个人的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