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殿
景肆斜倚在王座上神色恹恹,手指搭在太阳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苍白的肤色在红绫的衬托下,冷毅又阴鸷。
站在身边的护法程梓适当开口:“尊主为何留下那女子,说不定是哪个门派派来的卧底,欲图不轨呢。”
程梓的话打断了景肆的思绪。他坐直身体,若有所思的对程梓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景肆故技重施地将手掐到程梓的脖子上,想试试会不会出现和阮声声一样的效果。
程梓被这动作吓得差点跪下,他把今天干的所有的事都在脑袋里过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得罪魔尊的事。吓得直哆嗦,他还不想死,他还没娶媳妇呢。
看不见。
只见男人脸色更加阴冷,语气烦躁,“滚!”
程梓连忙点头应着,连跑带滚的出了魔王殿。拍了拍胸口,真是伴君如伴虎。
空荡的大殿一时落针可闻。
烦躁像无数枝藤蔓攀爬在心中,带着收不住的戾气,把面前的长案一掌化为粉齑。眼眶下两个空荡荡的血窟窿,传来阵阵灼热的刺痛。
殷红的鲜血从暗红色的红绫渗透出来,变成两行血泪滑落脸颊。
病态白的脸色配上血泪,宛如地狱来的罗刹恶鬼。
他身形一闪,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意到了離光苑门口,找到阮声声所在屋子,一脚踹开房门。
他为自已刚才的仁慈感到懊恼,既然可以通过阮声声的眼睛视物,直接挖了她的眼睛给自已按上,何必把她留在身边。
……
阮声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把被窝温到三十六度五,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房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踹开。
凉风瞬间把屋子吹的冰凉,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向门口,就见一满脸是血的人正朝自已走来。
阮声声没认出来是谁,瞬间变成尖叫鸡。把身边能扔的东西,都朝着对面扔去。
景肆被劈头盖脸一顿砸,刺耳的尖叫声划破耳膜,让他心中躁意更甚。
手一伸,阮声声就不受控制地飘到他面前,被扼住命运的咽喉。
阮声声认出了景肆,这人不会有狂躁症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又想杀她。
果然只有阮声声的眼睛好用,他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现在的自已。
冰凉的指肚不自觉抚摸她的眼睛,吓得阮声声把眼睛闭上。
“睁开!”景肆命令着。
她认命的把眼睛睁开,语气颤颤地说:“魔尊大人,不是让我负责洒扫吗,您把我杀了,就没人负责了。”
景肆闻言露出慎人的笑容,“如果挖出你的眼睛为我所用,就不需要你了。”
边说边在她的眼眶来回摸索,好像在找合适的角度下手。
啊?你挖我的眼睛和我做洒扫工有啥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