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容珩闻言,面色骤变,怒意如潮,他猛地一拂长须,举手投足之间蕴含着不可遏制的威严与愤慨,沉声道:“王爷身份尊贵,自是不凡,但此情此景,岂能以小女之事为戏言?此等轻率之举,实非君子所为,望王爷三思而后言!”言罢,他目光如炬,直视萧韶九。
萧韶九也愣了,他赶紧说道:“我不是戏言,太傅,两年多前我曾在闹市偶然见过宁致,就对她暗生情愫,现在她与赵清叙和离,已是自由身,我为什么不能娶她为妻?”
说完,他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好像已将所有世俗的束缚抛诸脑后。
盛容珩压着怒火回答道:“所以王爷之前调查赵清叙一案,和小女有关?”
萧韶九静默片刻,眼神深邃而坚定:“赵清叙与达塔人勾结,通敌卖国,是他自己选择的,并非有人可以陷害,太傅这么问,倒是显得我在办案时夹带私心了。”
盛容珩气急反笑:“王爷真是伶牙俐齿,很会偷梁换柱啊。”
萧韶九不解:“太傅对我有何不满,还请明示。我对宁致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盛容珩索性直接摊开了讲:“王爷和小女即便真的是发乎情止乎礼,可是天下有谁会信?况且,小女和离过的身份嫁给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会同意么?即便现在有王爷护着,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失去王爷的爱后,小女要如何在王府度过余生?”
“太傅,我……”萧韶九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
盛容珩道:
"当年,将宁致许配给赵清叙这种薄情之人,实乃老夫一时之误。此错,老夫至今难以释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满眼都是对过往决定的深深懊悔。
"老夫绝不能看着女儿从一个火坑出来再进入另一个火坑。
"言罢,他转过身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仿佛是在与过往的错误划清界限,也是在为女儿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王爷,你对小女的感情,只是当年未能圆满的遗憾,千万不要把这当做是真的情爱。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盛容珩撂下这句话后,朝厅外走去,不想继续谈下去。
盛母轻叹一口气:“王爷,我家老爷在宁致身上,实在有愧,您千万别怪罪。不过,他说得对,遗憾不是情爱,您得考虑清楚。”
萧韶九顿了顿:“盛夫人,我会证明我的真心。”
听完这话,盛母淡淡地笑笑:“当下的真心不必怀疑,可宁致需要的,是一辈子的。”
盛宁致躲在门后,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萧韶九确实需要事件沉淀彼此的心。
萧韶九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盛府,本来他是故意设计,让盛容珩发现自己和盛宁致的关系,他以为盛容珩会很痛快的答应,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走到前院时,长青突然从后面喊住他,跑着过来塞给他一封信。
长青匆匆道了一句:“小姐给您的。”
说完,便闷着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盛宁致留’
萧韶九握着信纸,重重地长叹一口气。
经过皇城司的简单用刑后,赵清叙几乎只剩半条命。现在正躺在牢中冰冷潮湿的地上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