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内室的圆桌旁,坐着面色冷峻的赵清叙和毫无表情的盛宁致。
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等着大夫把脉出来。
大夫一出来,赵清叙赶忙上前询问,盛宁致稳坐如山,事不关己的眼神瞥一眼赵清叙便嫌恶的移开。
大夫说是急火攻心。
想想也是,二十多天的时间里,赵府鸡飞狗跳,没有一件让赵大娘顺心的事儿。
“我开了药方,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得让老夫人顺心才行,总是郁结难舒,对身体伤害太大了。”大夫这个月都记不清来了几次了,他边叹气边摇头。
门外传来哒哒的声音,是赵老爹拄着拐杖,着急看妻子。
盛宁致一听到声响立马弹起,比赵清叙还要担心的样子和大夫说:“大夫,只要能让我娘好起来,多贵多难搞的药材我们都能接受。”
“是啊,大夫,求求你救救孩子他娘。”赵老爹伤了后脑,现在能起身在家丁和拐杖的作用下吃力地走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
大夫重复刚才的话:“吃药是一方面,最为关键的是不能再让老夫人生气上火了。”
赵清叙连连答应,又跟大夫交谈了几句,才让赵杰送大夫出府。
赵老爹问:“儿媳妇,慧恩大师怎么说?”
盛宁致垂着头:“儿媳不敢说。”
“说吧,先是我出事,现在又是你娘倒下,咱家早该请高人指点一二了。”
赵老爹胳膊支在桌子上,低声道。
盛宁致迟疑的看了看赵清叙,小声回答:“大师说,婉儿打碎玉镯并非她本意,她也是难以自控。”
“这话什么意思?”
“大师说前世因今世果,婉儿上辈子双手做了错事,所以这辈子才会被双手反过来支配。”
赵老爹是屠户,他其实很信前世因今世果这种东西,所以他再苦再难的时候也要每个月去拜佛、放生、做功德,就是怕这辈子杀了太多牲畜,下辈子遭报应。
“我明白了。”赵老爹若有所思。“要怎么才能化解呢?”
盛宁致摇头:“大师没说,大师说要我们自己参透方可化解。”
赵老爹喃喃自语:“总不能给她手砍了吧。”
赵清叙大惊失色:“爹,万万不可。”
“是啊,爹,这不行。”盛宁致也说:“双手受刑以解罪孽,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砍手会要了她的命。”
丫鬟从内室出来,向他们禀告,老夫人醒了。
于是,双手受哪种刑,赵老爹交给了赵大娘定夺,“受刑后罪孽就化解了,她以后可以能留在赵府而不影响其他人,他娘,你想怎么办?”
赵大娘喃喃道:“原来她上辈子造了孽,要怎么办好呢?你突然问我,我也拿不出好主意啊。儿媳妇,你说呢?”
赵大娘眼巴巴看向盛宁致。
赵清叙担心她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抢着道:“夫人,婉儿一介弱女子,就算是化解罪孽,我们也得考虑她的接受程度。”
盛宁致赞同的点点头:“老爷说的对,我想到一个不会伤及婉儿性命但是又能帮她化解罪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