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前世优秀的主母盛宁致不仅在操持赵家家事上井井有条,还会负责府中幕友的所有开支。
他们大多是没考中科举的秀才,饱读诗书却报国无门,成为权贵的幕友虽然赚的碎银不多,可更能满足他们实现理想的夙愿。
其中一位姓沈名离的幕友曾是赵清叙最为倚重的对象,有段时间沈离常常出入赵府。可后来他突然暴毙,当时盛宁致准备好银子想让赵清叙去沈家慰问,赵清叙却表现得非常不屑一顾,说一个小小的幕友而已,不配这般的礼遇。
前世盛宁致把赵清叙想的太好,现在回忆起来,这事非常奇怪。
一个能联手乱臣贼子构陷岳父,虐杀发妻的男人,他在公事上肯定也不干净,他的本性就是个坏种,还有什么恶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报复周婉是留她在赵府慢慢折磨,对付赵清叙自然要换个方法。
盛府的马车缓缓停在城边一处黄泥垒砌成的围墙外,长月扶着盛宁致下车。
“小姐,这里道儿窄,我将马车牵到前面,等停好了,奴才马上来找您。”长青恭恭敬敬道。
盛宁致道:“你在马车上等就行,我和长月去看看沈先生就回。”
“是,小姐。”长青道。
前世盛宁致和长青长月兄妹并无多少交集,这几天相处下来,盛宁致很喜欢他们。
长青沉默寡言,但做事有条不紊。
长月心细,做事周到。
想到前世盛府无辜被诛的百余口人,盛宁致就恨不得拿刀直接杀了赵清叙!
长月拿起门上的圆环扣响发出声音,里面传来一个女子似乎是小跑说话的声音。
“来了来了,谁呀。”
门开了,是一个粗布麻衣,样貌端庄的女子,身后跟着跑出来一个小孩子,抱着她的腿,眼巴巴的看着盛宁致。
“您是……”女子见盛宁致衣着华贵,还有一个小姑娘跟在身边服侍,猜到她身份不简单。
“请问这是沈离沈先生的府上么?”盛宁致微笑着问。
女子茫然的点点头:“是的,沈离正是家夫。”
长月:“我家小姐是赵枢密使的夫人,特地来看望沈先生的家人。”
女子诚惶诚恐,赶紧把盛宁致迎进门,双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尴尬地说道:“不知道赵夫人要来,都没收拾,让夫人见笑了。”
其实收拾得很干净。水井旁端端正正地放了一只水桶,靠着墙有两个水缸,都盖上了盖帘。屋门很破旧,好像一使劲儿都能把门震下来,上面贴着红色的福字也已经开始掉色。不过能看得出来,这家人每天都会擦拭门窗。
“沈夫人自己在家?”
“嗯,家夫出去给人代写书信了,留我跟孩子在家。喜鹊,还不赶紧给夫人请安。”沈妻低头对跟在自己腿旁的小女孩儿说道。
小女孩儿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双手放在身前,对着盛宁致便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奶声奶气道:“夫人吉祥。”
前世因为婚后始终没有孩子,孩子,便成了她的心病。所以她尽量不去瞧别人家的孩子,瞧见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
喜鹊可可爱爱,盛宁致的心都要化了。
她道:“喜鹊这名字真好听。”
喜鹊被称赞,表情从刚才的拘谨变成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