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账房恭敬的弓着身子回答:“是婉姑娘昨日差碧珠来领的,有老爷亲手签的条子,说是婉姑娘自用。”
她自用居然要五百两?盛宁致蹙眉,她合上账本,面露不悦:“麻烦何先生把条子拿给我瞧一眼。”
“诶,夫人稍等,这就去拿。”何账房转身走到一人多高的书架前,在上面翻找许久,“明明昨天碧珠给我之后,我就放在这儿呀。”
盛宁致:“不急,慢慢找,许是放在哪里忘了。”
何账房连连应道,越找他越是一脑门的汗,怎么就不见了呢。
“何先生还是找不到么?”盛宁致起身绕过桌子,站在一排排书架的前面,问道。
“夫人,昨天碧珠真的给我一张老爷签的条子,我和其他条子放在一起了。”
盛宁致:“五百两不是小数目,我并非不信任先生,只是我必须找周婉和碧珠来对质,先生以为如何?”
何账房忙不迭的答应。
做人家的账房的先生,账目是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何账房不怕对质,怕的是被主子误会。
没一会儿,顺心请来周婉,身后跟着碧珠。
周婉脸上写满不情不愿,屈膝半蹲给盛宁致行礼,“婉儿给姐姐请安。”
盛宁致瞧一眼她身后的碧珠,问:“怎么看不见碧云?”
“碧云在婉儿房里做其他事,碧珠贴心,所以平日里婉儿都带着碧珠。”
“碧云是老夫人的人,婉儿你给她安排去做些粗活儿累活儿,不怕惹了老夫人不悦么。”盛宁致的面色沉凝如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婉:“婉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要去做。”盛宁致继续道:“今天找你和碧珠来,是要问你昨天你是否差碧珠来账房支了五百两?”
周婉明显一怔,似乎是没想到盛宁致这么快就会来问自己。她道:“没有的事。碧珠,你有来过账房么?”
碧珠摇头:“没有,五百两不是小数目,奴婢可没有来过。”
这话惹得何账房急了:“碧珠,昨天晚上天黑以后你来找的我,你还给我一张老爷签字的条子,怎么能说什么呢?”
“没有就是没有,你说有条子,那条子呢?”碧珠伸手问他要。
何账房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现在条子找不到了,明明我就放在架子上的……碧珠,你来找我支钱,还特地说要银票,你现在怎么能不认账,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周婉斜睨着何账房,不耐烦的质问:“口说无凭,拿出条子才行。”
表面上周婉波澜不惊,实则慌乱不已,明明问过赵杰,盛宁致一个月才看一次帐,想着时间长了她也就稀里糊涂了,怎么过了一夜就开始查账了。
盛宁致冷眼旁观何账房和周婉碧珠你一言我一语,等她们吵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府上找不到五百两,是大事,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报官吧。”